雪冥終於露出了今晚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回道:“好。”
他隻需這人在他身邊,照顧著他長大便好。
雪冥心頭喜悅盛滿,才空出來想起南隕城那邊。
想了想,將巫師婆婆的話寫在紙上,順著窗戶扔了進去。
已經速度很快了。
可就那麼一會,還是聽到了景鬱低低的聲音,“南隕城,你腦袋往哪鑽呢?”
雪冥心中暗罵無恥。
房間內,景鬱推著南隕城的腦袋,不讓他靠近自己,“你都抱我這麼多天了,別抱了!還鑽!不許往我懷裏鑽!”
“小七……”南隕城十分無辜地望著她,“天黑了,該睡覺了。”
景鬱忍了好幾天,實在忍不住了,低吼,“你那是睡覺嗎?!我每回睜眼你都在盯著我看,你那是睡覺嗎?你那是看我睡覺!”
南隕城立刻順著她的意思改口,“那,你該睡覺了。”
景鬱看著這人眉宇間散不開的疲憊,“南隕城,我不會再偷偷離開了,我保證。你睡會,好嗎?”
這幾天下來,她才知道南隕城心裏有多少不安。
他幾乎不睡,就盯著她看。
南隕城垂下眸子,擋住神情,沉默不語。
景鬱頭疼,又來了。
這幾天,每次她提出要出去走走,或者讓南隕城把鎖心鐲放長一點,這男人都是這個樣子。
低著頭不說話,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好了好了,我睡。”她不知道自己第多少次妥協。
南隕城抬眸,獎勵一般在她眼睛上親了親,“那你睡。”
景鬱閉上眼睛,很快呼吸均勻,裝睡這種事情,她是專業的。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南隕城輕輕起身,撿起了剛剛從窗外扔進來的紙條。
景鬱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獨屬於雪冥的白色,隻當沒看見。
她悄悄睜眼,南隕城正在看那字條,從平靜到驚喜,再到沉思,不知道又在安排些什麼。
景鬱有些心疼,這一次她似乎把南隕城給嚇壞了。
她心底歎息,重新閉上眼睛,感受著鎖心鐲的重量。
如果這樣能讓南隕城安心,她就由著他吧。
往常她睡著的時候,南隕城總是不睡。
這次,不知是那字條上有什麼好消息,又或是經過這幾天,南隕城終於沒那麼不安。
他靠在她的身側,沉沉睡去。
手臂仍舊橫在她的腰間,隻要她輕輕一動,他就會驚醒。
這一夜,大概是南隕城這麼多天以來,睡的最好的一夜。
其實景鬱不知,這幾天正是她後背的傷口愈合的時候,每每她睡著了,都會無意識的去抓傷口。
南隕城隻得看著她。
到現在傷口已經結了一層疤,雖然沒有完全好,但是也不會那麼癢。
加上,他已決定明日帶景鬱出門。
第二天,當景鬱聽說她可以離開房間的時候,滿眼的不敢置信。
“真的?我可以出去了?恩人啊!”景鬱高興得忘乎所以。
像她這樣的人,被禁錮在一個地方,不能出去,沒辦法知道任何外界的消息,比殺了她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