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邊掙紮,也沒有忘記廝殺,這麼一折騰,敵人再次減半。
隻剩十個左右。
景鬱後背貼著牆,身體很疼,全身都疼,骨頭疼肉疼,頭也疼。
疼得她呼吸都隻能輕輕地。
她太久沒有這樣打架了,而且武器不好,刀刃都有些卷了。
她低低呼吸,逼迫自己忽視痛感,冷眸盯著再次朝她圍攏過來的壯漢。
她戰鬥經驗太豐富了。這個時候,她比誰都知道,這幾個剩下的人是最難應付的,很難再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們不會再試圖玩弄她,一旦有機會,他們必定下殺手。
於是,她做好的最後一搏的準備,將刀刃在背後換了一隻手。
她的右手使不上力了。
這些壯漢是青紹寧訓練了十多年才訓練出來的,比萬鬼域中的千名壯漢強了不止百倍。
說是萬裏挑一選出來的也不過分。
這些人,單獨拎一個出去,也能以一當百。
更何況,他們還服用了短暫提升身體反應速度且不怕疼的藥。
太難對付了。
這裏一個人,估計能打十個衛宗。難怪衛宗隻能給霧家當打手,青紹寧都不樂意用他。
景鬱喘著氣,雖然明知道青紹寧就是要她拚命打架脫力,然後等他放她血的時候,她就沒有反抗能力。
她也隻能拚命反抗。
否則,等她奄奄一息,青紹寧會用藥材護著最後一口氣,再換血。
那時候,她才是真正的沒有反抗之力。
青紹寧心思太重,這些壯漢身上沒有武器,就連一根木棍都沒有,就怕被她所用。
景鬱頭一次被人如此全方位的算計。
當刀刃插在最後一個壯漢的脖子裏的時候,景鬱終於沒了力氣,連拔出刀刃的力氣也沒了。
其實,也沒必要拔出來了,那刀,已經斷了,
她還是幸運的,殺了最後一個人刀刃才斷。
而青紹寧的小心謹慎也給了她休息的時間。
一直到戰鬥結束一刻鍾,青紹寧才出現。
景鬱躺在一地屍體中間,裝作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衝來看她的青紹寧譏諷一笑,“你得逞了,我現在連你都打不過。”
青紹寧不說話,把她拖到一個幹淨的鐵床上,鐵床周圍都是細細一條條的溝,盡頭連接著一個用豬肚子做的血袋。
而另一頭,靠近她的手腕,她的血將從鐵床的細溝流一圈,再彙集在末端的豬肚子中。
景鬱勾了勾唇,整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這大概是青紹寧自己認為的血術吧,某種她這個南疆疆主都無法理解的南疆巫術。
她閉上眼睛,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割開放血,她完全沒有反抗,隻低頭看了一眼。
而這時,青紹寧大概是看她真的沒了反抗的力氣,忽然摸上了她頭發上的纏骨綾。
“這個東西,讓人看著就討厭。”青紹寧的語氣中充滿了恨意。
景鬱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身體,讓纏骨綾的末端黑色掉到她流到鐵床溝裏的血液中。
可隻碰了一下,就被青紹寧把纏骨綾扯開,“這種東西不配碰我的血!”
景鬱閉上眼睛,那特麼是她的血!
她正在找能將青紹寧一擊必殺的機會時,青紹寧卻開口道:“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當初要景帝賜死南家滿門,根本不是因為什麼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