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點點頭，望著那樹好一會。
不知為何，總覺得在這樹下，整個人都很平靜。
現在是冬天，還是落葉的季節，即便是千年古樹也逃不脫四季變換。
一陣風吹來時，樹頂的樹葉像雨一樣，打著旋飛舞而下。
落在葉子的頭上，落在青一青二的頭上，卻唯獨避開了景鬱。
景鬱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樹，並沒有特殊的感覺。
她收回手，轉身朝著萬芳院走去。
萬芳院中，跟昨日一樣，千名女子已經在院中等候。
青紹寧坐在千人之前，椅子旁邊站了四個俊美少年，一個捏肩，一個捶腿，一個烹茶，一個喂食。
景鬱忍不住在心裏罵：真特麼會享受。
隻不過……
那烹茶的少年偷偷往茶碗裏放沙子是什麼情況？
景鬱心口一跳，拉著葉子往左一步，擋住了青一和青二的視線。
隨後快步上前，拿起那茶一飲而盡。
沙子在嗓子眼卡了一下，她忍不住咳嗽。
青紹寧蹙了蹙眉，不太滿意她不拿自己當外人，但是畢竟還需要景鬱幫忙，也沒多說什麼，隻道：“是底下人沒給你準備茶水麼？”
景鬱扯開唇角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這人隨意慣了，下次不會了。”
青紹寧擺擺手，直接讓人撤了烹茶用具，看向景鬱，“你要的我都給了你，不管是武器還是人，就連下人都給了，現在該是幹正事的時候了。”
他站起身，一個個看過那些年輕女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血術是如何換命的？你隨便拿個人試試吧。”
景鬱衝剛剛那往茶碗裏放沙子的少年搖頭，目光凝重，這人一定是小牧野。
小牧野還沒有意識到，他們這一次麵對的人跟以往都不一樣。
雪冥把他照顧得太好，也怪她，沒有跟他們說清楚，青紹寧的可怕之處。
幸好，小牧野最聽她的，眼神露出歉意，低下頭滿臉的懊悔。
青紹寧還在說著，“霧家那個小姑娘曾經跟我說，她曾經想用血術，將你身上的血脈換到她的體內。
為了得到你的血脈，她寧願背負血脈詛咒。”
青紹寧上下打量景鬱，“我倒是沒看出來什麼詛咒。”
景鬱微微一笑，“城主大人這是在開我玩笑，什麼血脈強大還伴隨詛咒，要真有，也跟我沒關係啊。”
青紹寧似笑非笑，“是嗎？可我聽說你的血召喚過百獸。”
景鬱搖搖頭，把金鈴扯下來，隨手扔給他，“那是這玩意的功勞，具體什麼操作我也不知道，反正它響了貌似就可以。
不過它響跟我沒關係啊。”
景鬱極力撇清自己，“你既然知道百獸朝拜，那也應該知道那次的仗打得很慘烈。聽說這玩意是用血祭出來的，說不定是死的人太多，染了血才響的。”
“哦。”青紹寧點點頭，忽而露出詭異的笑容，“既然這樣，不如正好試一試。這一千人的血應該足夠讓它響了。”
他晃了晃金鈴，“讓我親眼看看百獸朝拜的場麵，怎麼樣？”
景鬱眼神一點點冷下來，“城主大人這是要幹什麼？這一千人，不是用來施展血術的嗎？”
青紹寧一臉無所謂，“人嘛，在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又不是人人平等的時候，這個時代人命比草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