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又是天寒地凍的天氣,必須要吃肉保暖。
而南隕城剛剛演示的一切,她隻能想到他是在為她的野外生活做準備,怕她不會弄這些獵物而餓肚子。
南隕城笑了笑,火堆上,已經烤了好幾種動物,香味四溢,把許多祭師府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但是南隕城收了刀擦了手,旁若無人的抱著景鬱親近,其他人都不敢再靠近。
“小七,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先吃飽。”
吃飽了,才能活著。
景鬱早就被肉香味勾引得不行了,悄悄撕下一塊肉放進嘴裏,隨意敷衍道:“知道啦,我怎麼可能餓肚子。”
兔子表麵上的油被烤得滋滋響,南隕城塞給景鬱一瓶細鹽,“灑上這個。”
其實還有別的調料,隻是細鹽是最重要的,為了便於攜帶,便隻拿了這個。
火光映照下,景鬱臉上的笑容純真無邪,她仿佛回到了峽穀叢林中。
隻是那時候,那裏野獸太多,她從來不敢起火烤肉,基本也不怎麼吃肉。
忽然,景鬱想到一個問題,“南隕城,我這……好歹也是萬獸之主,就這樣把它們烤了,有點不地道啊。”
南隕城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明天我去山中給它們立兩個碑,上麵就寫:為萬獸之主不餓肚子而犧牲的勇獸。”
景鬱不幹了,傲嬌地瞪他,“那不行,我們偷偷的,不讓其他野獸知道。”
“好。”南隕城揉了揉她的頭發,手指順著纏骨綾中間的頭發,一點點順到發尾。
眸光落在青絲上,有一瞬間的失神。
景鬱吃飽喝足,感覺自己終於把這兩天在房間裏消耗的能量補了回來。
她懶懶地窩在南隕城的懷裏,看著火堆升騰起的青煙,又往裏丟了塊木頭。
南隕城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捏著景鬱的後腰,時而在她鬢角落下輕吻。
被黑夜籠罩的祭師府中,隻有他們這處最亮。
兩個人太過旁若無人,於是暗處便多了無數雙眼睛。
小阿菱:“我阿姐好溫順啊,第一次見。”
牧野:“我也想吃……”
雪冥:“帶你去吃?”
牧野:“不了不了,讓我景兄先吃。”
流麟:“我去,我老大被人奪舍了吧?!我當初碰她一下,當場就被她打骨折啦。”
花浪:“南隕城憑什麼!”
流麟一瞬間回頭,“憑什麼?你管他憑什麼?輪到你質疑我老大的決定了嗎?做好人頭沒有,等會我老大回來了!”
花浪不解的蹙眉,“流麟太子,你我好歹也相識許久,為何對一個才剛剛見麵的人如此言聽計從,還像個……像個小嘍囉一樣,景鬱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
流麟心底立刻生出一種自己獨一無二的自豪,一副教育人的口吻,“你不懂,這個世界有很多事你都不懂,你隻需要知道,別招惹我老大,不然我先要你的命,我跟你也沒有交情。”
另一邊的黑暗中,堯滄使勁跺了兩下法杖,怒哼,“無法無天!”
景鬱和南隕城都知道暗處有很多人在看著他們。
可是出於一種無言的默契,他們都沒有動,隻是安靜地烤著火,吹著夜風,聞著這獨屬於南疆的濕潤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