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場大霧中死去的兩千將士。
他心底最深的黑暗，來自於那場大霧，淹沒在兩千條人命中。
那是他的親兵，他最信任的兄弟。
那場大霧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死靈衛似乎知道景鬱要問什麼，開口道：“我等是攝政王離開戰場之後組建。”
景鬱不解，“為什麼把一切都告訴我。”
麵前的死靈衛恭敬垂頭，“主子吩咐過，死靈衛所有秘密不得隱瞞王妃。”
景鬱：“……”
她聽到王妃兩個字，身上就起雞皮疙瘩。
她看向花浪寢宮的亮光，既然在等她，那就多等會吧。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的死靈衛，“你們跟了南隕城十四年，突然換了主子，心中可有不滿？”
景鬱蹲下身，用匕首刀柄抬起死靈衛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說實話。”
若是敢騙她，死靈衛誰愛要誰要，她不要。
那死靈衛目光堅定，直視著景鬱，“我等心甘情願跟隨王妃，絕無二心。”
景鬱挑眉，“認識我？”
這人眼底竟然有敬佩和感激，不得了哦。
“王妃有所不知。攝政王手下三大暗衛，十方衛護九州安寧，每一個人在各國都有重要地位，且身份隱藏極深。即便是在東禹待命的十方衛，也各自有重責在身，輕易不得動用。十方衛，隻為護十方安寧。
其次是赤羽衛，乃是當初南夫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私下所設，如今的赤羽衛四大首領，都與攝政王兒時相識，忠心耿耿。
再者便是死靈衛，是攝政王親自挑選訓練而成，隱匿暗處，無人得知。我等自十四年前的屠殺之後，一直隱匿，極少出動。攝政王常用的，為赤羽衛。
後來，死靈衛有一部分入了赤羽衛……充當死士。我等性命在入死靈衛那一日起，便已交付攝政王，無懼死亡。隻是終究是相識十多載的人，總有感傷。
而這一切的改變，是在王妃您出現之後。”
景鬱正聽故事，沒想到還能聽到自己的事，疑惑地挑眉，“關我什麼事？”
“自王妃您出現後，雖以七王爺之名，男裝示人，且與攝政王水火不容，而……而主子當時還常常算計於您……”死靈衛說著聲音小了下去。
景鬱冷哼，“放心，遲早找他討回來！”
死靈衛語氣放鬆了些許，道：“王妃您不知，攝政王這十多載麵對的每個人都自私自利，一旦對自身有任何損失，他們都會對攝政王恨之入骨，記恨在心。
唯有王妃您，能看到攝政王每一步棋的真正目的，雖每一次怒不可遏，卻終究不曾對攝政王痛下殺手。主子曾說，您很不一樣，若您真要對付他，他必定難以招架，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
景鬱冷哼，她也不是跟誰都拚命的，到處找人拚命，那不是蠢？
“我大度，懶得跟他計較！”景鬱堅決不承認是忌憚南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