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景鬱麵對著巫師婆婆的審視,把南隕城拉過來,再次重複,“婆婆,什麼事都好商量,但是男人,我隻要這一個。”
堯滄低聲嗬斥,“不許無禮!”
天天嘴上都是男人男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愛男人。
巫師婆婆卻是看了眼雪冥,“為何不選他?”
雪冥:“???”
他趕在景鬱張嘴之前一句話解決了後顧之憂,“晚輩已心有所屬。”
景鬱低咳一聲,把自己那一句也能一句話解決後顧之憂的話咽了下去。
她本來想說:他不能人道……來著。
巫師婆婆這才正眼看著南隕城,上下打量,“當皇帝的?”
南隕城微微低頭,回道:“非也,隻是掛個閑職,以前是打仗的。”
“哦,解甲之兵。”
南隕城,“是。”
景鬱很想說,南隕城很厲害很厲害。可是轉而一想,南隕城的這前半生,還沒有婆婆的一半人生長。
他們幾個在婆婆眼裏,恐怕就跟小孩子一樣。
巫師婆婆嗯了一聲,“那倒是不錯,隻要不是當皇帝的,都尚可。”
沉默了會,巫師婆婆又看向雪冥,她似乎對雪冥尤為的感興趣,“閣下看著眼熟。”
雪冥罕見的驚訝,“晚輩從未來過南疆。”
“不是你,你長的跟一個女孩兒很像。她與你一般,模樣豔麗,眼神卻清澈和善。”
說著,巫師婆婆微微搖頭,“你這孩子命苦,沒她幸運,幸好及時回頭,倒也不錯。”
都說越老越精,景鬱真覺得這婆婆快要成精了。她都多少年不問世事了,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雪冥的經曆不好。
她無法理解,她希望她能有機會活到一百多歲,親自感受一下這種感覺。
“那女孩子小時候還與阿瑤打架,打狠了又漫山遍野地找草藥給阿瑤敷傷,後來聽說她嫁去北雪,一個天寒地凍,終年寒冷的地方,也不知她怎麼想的。”
巫師婆婆也許是許久沒有與人說話了,勾起了回憶就停不下來。
“不知她還好不好,那孩子,我很是喜歡,天賦奇高。幾乎繼承了她家裏世代的醫術,隻是被送來跟著我學了兩年,就已經能融會貫通,自己摸索了,很是不錯。”
雪冥手指輕動,忽然撩袍跪下,聲音微微顫抖,“婆婆說的……可是沐歡,她兒時別人經常喚她……歡歡。”
“是,小沐歡,歡歡,那孩子可真是……”巫師婆婆輕輕笑了,看向景鬱,“你母親小時候因為脾氣好,可被她欺負慘了。”
雪冥低下頭,聲音沉重,“那,是我母親閨名。婆婆,雪冥無禮,還請恕罪。”
巫師婆婆拍了拍雪冥的肩膀,“起來吧,竟然是小沐歡的孩子,她如何了?定比阿瑤命好些,那孩子可是機靈得很,還偷學了我不少咒術。”
雪冥低著頭,“母親,過世了。”
“如此……”巫師婆婆仍舊平靜。
到她這個年紀,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是第一次。大抵是生老病死看多了,再聽到也不覺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