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抬腳跟上前方的人。
南隕城情緒波動時,景鬱給足了他安慰。他需要自己安靜時,她給足了他空間。
她始終信他,無論過往如何,南隕城隻是暫時遇到難處了。
她會陪著他走出來。
剛剛出門之前,看著他眼睫毛都快眨斷了,又拖著牧野先走,就是要他與南隕城聊兩句。
這人,不是不細心,隻是往常不甚在意。
所以他才說,遇她,是南隕城之幸。
在雪冥錯身而過的時候,南隕城低低出聲,“多謝。”
雪冥勾唇,腳步不停地離開。
薄霧籠罩,三人已入其中。
南隕城想起景鬱曾說的,她不信她自己,卻信他。
也許,他也該如此。
他不信自己可以從那些背叛黑暗中掙脫出來,但他信她。
即使黑暗,她也會陪著他。
其實,什麼都沒有解決,他甚至沒有完全坦白。
可心頭,不知為何就輕鬆了許多。
怕什麼呢,他如今,已不是一個人了。
霧中有她,他何懼之?
……
南疆邊境,景鬱和牧野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著,看堯滄舌戰群儒。
小阿菱一把銀白彎刀護在身側,無人敢近。
牧野撇撇嘴,“這死丫頭凶起來還挺凶。”
南疆邊境實則是一條進山的小路,外麵一片平地,自小徑入山卻是要走高低不平的山路,然後才能入得南疆地界。
再往裏繞許久山路才能到祭師府,祭師府是南疆的第一道防線,任何人入南疆都要經過祭師府。
而景鬱他們是走了堯滄告知她的山中暗道,快速到了邊境。
此時,南隕城和雪冥輕飄飄站在樹頂的樹枝之上,看著下方兩個鬼鬼祟祟地身影。
“景兄,我有飛鏢,我們放暗器,怎麼樣?”牧野自告奮勇。
景鬱把他腦袋拽回來,“別慌,老堯在探他們底細呢,先看看這群妖魔鬼怪是什麼蟲子變的。”
“好嘞景兄。”牧野握著飛鏢,時刻準備著。
下方,烏壓壓地有上千人,能看出來大約有八波人,因為一共有八麵不同的旗幟。
景鬱氣笑了,“擱這集合討伐呢,哼,也不先打聽打聽南隕城是誰的人!”
她正想著,下方堯滄開口了:“諸位的來意本祭師已經清楚了。不過不太巧,我南疆之主已然臨位,萬民臣服效忠。
而你們要找的人,已是疆主之……王夫,其地位一人之下。除疆主外,傷其者,便是與我南疆作對。”
景鬱忍不住笑,“難為老堯頭了,現編出個王夫的稱號。”
牧野哼唧唧地,“還是男寵好聽,老堯頭都說了,疆主隻有男寵,無人敢稱夫婿呢。”
景鬱反駁,“男寵怎麼體現南隕城在我這裏的重要性?我覺得挺好。”
人群中有人大聲質問,“哼,如此說,那要是殺人魔頭成了你們疆主的男人,豈不是你們也要保了?”
堯滄麵不改色,“那是自然。”
小阿菱不服氣,昂起下巴道:“前提是能被我們疆主看上,你們以為誰人都能入我們疆主的眼麼?簡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