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隕城低聲哄她,“不過是權宜之計。”
堯滄剛剛將此事含糊其辭而過,就是想先穩住局麵。
這一點,南隕城懂,景鬱也懂。
可她不願意這樣做。
景鬱搖頭,“不行,你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人。”
說著,她勾起笑意,“而且,把我跟那浪花放一塊,惡心誰呢?”
一語驚起千層浪,所有人都猶疑不定地看著景鬱。
有人出聲道:“疆主這是何意?難不成真想成那凶煞之人禍害蒼生麼?”
景鬱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凶不凶煞,我也能禍害蒼生。我吧,就是這麼強。”
南隕城回眸,定定地看她,“小七,你……確定嗎?”
景鬱認真看他,“南隕城,你可以對任何事情沒有自信,但是不能對我沒有信心。”
她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看向所有人,“我這人很少一句話說兩次,你們很幸運。”
她與南隕城並肩而立,眉目間染著高傲,“聽好了,我,景鬱,此生非南隕城不嫁,生生世世唯此一人。”
景鬱直視著幾大家族的人,逼得他們紛紛眼神躲閃,笑道:“之所以告訴你們,是讓你們認人。看看清楚,誰要是敢動我的人,別怪我沒提前警告你們!”
許是察覺到她的情緒,小白爬到她腳邊,蛇頭立起,蛇信子威脅性地吐著。
南隕城緊緊握住景鬱的手,掌心黏膩的汗意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黏成一團,既溫暖又熱烈。
祭師台上,堯滄歎了口氣,他早該知道糊弄不住景鬱。
這時,人群中有人大聲質問,“天選疆主與花家聯姻是老早就定下來的,如今我南疆反悔,花家定然會報複於我們。到時,沒有花家的祖德庇佑,疆主血脈如何延續?這關乎南疆的未來!”
牧野在景鬱身後,小聲嘀咕:“想用這種大道德來壓我景兄,嗬……我景兄不缺德就不錯了。”
景鬱:“……”
她勾唇,看向那人,“挺操心啊,合著在你們眼裏,生男生女全看死人保佑啊?也不知道花家祖宗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送女觀音,會不會把棺材板給掀了。”
“你……你狂妄!”
景鬱忽而沉下臉,怒聲,“你放肆!”
她往前走了一步,發髻上插著的鳳凰步搖隨著動作輕輕搖晃,“今天人都到齊了,你們該了解了解我的脾氣,否則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這個人呢,脾氣不太好,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喜歡殺人,心情好的時候也喜歡殺人助興,就像這樣……”
她忽而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手腕用力,簪子朝著霧月的方向倏地飛出,刺進脖子,霎時間鮮血直流。
霧月滿眼的不敢置信,卻也隻能帶著這種眼神緩緩倒地,呼吸漸消。
人群中一陣騷動,誰也沒想到說話說得好好的,景鬱會突然殺人。
而且從剛剛堯滄說景鬱救了那些傷殘人和孩童,他們還以為景鬱是個好人。
至少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凶煞。
可景鬱這一出手即是人命,將所有人都震懾住。
所有人看景鬱的眼神都變了,害怕的、恐懼的、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