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懶得理他的感慨,估摸著南隕城回去了該要找她了,警告堯滄,“不許告訴南隕城我知道他的事啊,讓他自由發揮。”
“你不怕?”
“怕什麼?這多刺激啊,他想抓我就抓我,我樂意!”
堯滄氣得半死,“你……你!!你可是我南疆疆主!”
景鬱一叉腰,“他可是我東禹攝政王!”
堯滄:“……”
他狠狠跺了下法杖,怒氣滔天,“走走走,別讓我看見你!”
景鬱嘿嘿一笑,拍了拍堯滄的肩膀,“你看看你,氣性那麼大。不過我還是得跟說啊,你針對南隕城沒用,他幹什麼我都支持他。
老堯啊,你針對針對那朵浪花,我看他不順眼得很,跟我穿一樣顏色的衣服,他是不是沒把我這個疆主放在眼裏?他這不是公開挑釁我?我弄死他是不是沒毛病?”
堯滄皺眉,“這話有幾分道理,如今你為疆主。九州各國都不可與帝王穿同色衣服,我南疆疆主自是也該獨一無二。”
“對對對,弄死他!交給你了啊,我撤了,南隕城還在等我。”景鬱說完,拔腿就跑。
堯滄反應過來,大吼:“你腦子裏除了南隕城,還有什麼?!”
景鬱跑得飛快,假裝沒聽到。
她知道南隕城最近不對勁,她可是他們四個人中最敏銳的。
那天早上,南隕城回來,說是去山間給她摘葡萄。
可那個時間,山間露重,他身上不該那麼幹爽。而且,雖然南隕城應該沒有親自動手,身上沒什麼血腥味。
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太冷漠也太無情,甚至還有抑製不住地躁.動。
那是殺意未平才有的情緒,她比誰都清楚。
南隕城瞞不過她,隻是他不承認,她也就沒再追問。
南隕城從不騙她,既然他騙了,一定有他的理由。
而且,騙了她,他應該比她痛苦。
現在南隕城一定害怕她知道真相之後會責怪他的欺騙,所以才會那麼不安。
雪冥與牧野清寒毒的一整個下午,南隕城都一直抱著她,一句話不說。
他一定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景鬱走在黑暗中,夜風吹動衣擺,帶起青絲靈動。
她想起南隕城曾看她的眼神,原來……那叫心疼。她現在才明白過來。
她回憶著,南隕城心疼她的時候,是怎麼做的?
不問不說,隻陪著她,沉默而堅定地支持著她的一切決定。
現在,該是她做這些的時候了。
南隕城不願意說,沒關係。他那麼驕傲,當然不會輕易跟她說。
她可以等,等到南隕城願意在她麵前露出軟弱,等到他明白,她跟他,一樣堅定。
景鬱不懂得更多的方式,也沒人教她。她隻是固執地把從南隕城那裏得到的溫暖再反哺給他。
南隕城唯一跟她不同的是,他曾有過十四年的溫馨家庭。
可是有時候,得到再失去,比從來沒有過,更痛苦。
“南隕城,你別著急啊,我慢慢陪你。”景鬱低聲自喃。
聲音順著夜風帶到身後,落入跟隨她的男人耳中。
冷眉冷眼的男人,將這一聲軟軟的囈語聽得分明,眼眶倏地泛紅,手指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拚命地壓抑著想要衝上去擁抱那人的衝動。
十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