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雪冥，就是那蜘蛛網中間的食物。
牧野一臉嚴肅，“我景兄說的，我打不過你，需要借助點外力。”
雪冥看著周圍密密麻麻，根本無法近人的繩子布局，問：“那一會大祭師如何幫本尊祛寒毒？隔著門麼？”
牧野一拍腦門，“忘記了，我先拆掉。等中間差不多了再給綁上。”
雪冥揉了揉眉心，沒再說話。
堯滄帶著南疆獨有的安神香來的，在景鬱的威逼利誘之下，他又逼迫著景鬱答應不等南隕城，讓小阿菱給她梳發。
互相威逼交易，他才答應盡可能緩和雪冥體內陽氣反噬。
據說那安神香，製作材料極其難得，他這麼多年也就得了這麼一小瓶。
堯滄看著雪冥，開口道：“寒毒被拔除的一瞬間，你的四肢百骸都會格外敏感，風一吹就會痛徹心扉，所以這周圍門窗需得關好。”
他看向牧野，“你也不可發出任何聲音和動靜。”
牧野忙點頭，“知道了，堯叔。”
“哼，現在知道叫叔了。”堯滄在雪冥對麵盤腿坐下，“屏息凝神，放下戒備，不可動用內力，讓內力自然循環，寒毒出時不可強壓。若是痛，就忍著。”
雪冥輕輕點頭，閉上眼睛。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夠逃離這寒毒。
身上常年不離身的狐裘被脫掉，隻剩下貼身的中衣。
牧野抱著雪冥的狐裘，蹲在角落，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影響了中間的兩人。
“玄陽草入體化寒，你的肌體會本能排斥，你且記得要控製住自己。”堯滄再三叮囑。
雪冥的身體已經對寒毒產生了依賴，就像是飲鴆止渴，一方麵知道這東西對身體有害，可一方麵身體已然習慣，貿然拔除，身體定然會有排斥反應。
這一點，從雪冥這樣一個素來心疼肉疼都麵不改色的人，而此刻五官幾乎扭曲，就能看出來。
很疼。
堯滄在他的幾大經脈處劃出傷口，一一塗上玄陽草研磨成的汁，玄陽草入血，隨之流入體內運轉，帶動寒毒。
就像一個沉睡多年的猛獸，突然被危險驚醒，從本能地反抗，到劇烈的反抗，疼得雪冥幾乎坐都坐不穩。
“忍住。”堯滄還在雪冥身上開口子，每開一處，都會在上麵塗抹玄陽草汁，再以其他不知名的藥草堵住傷口，確保玄陽草汁能進入體內。
大概也是玄陽草天生克寒毒，第一步倒是很順利。
不過，這也賴於雪冥的冷靜。
堯滄眼底閃過一抹欣賞，“不錯，如此疼痛還能保持理智。等會徹底拔除後的欲念，說不定真能扛過去。”
過了會，堯滄起身，“可暫時放鬆，留點體力應付後麵陽氣反噬。我先出去了，寒毒若清，你自己身體會有反應。相信以你之能，也不需我多說什麼。”
雪冥對自己的身體自然最為了解，微微睜眸，“多謝大祭師。”
“嗯。”
堯滄看向牧野，“小子，你要綁什麼陣，可以綁了。切忌不可讓他動用內力。”
牧野狂點頭，“知道了，老堯頭。”
等堯滄離開後，牧野把房門反鎖，又來來回回綁繩子，隔絕了雪冥跟門。
可……這回綁的時候一直看著雪冥滿臉痛苦的樣子，心不在焉。
等綁完繩子，牧野發現，他把自己也困在裏麵了！
此刻，他蹲在雪冥跟前，跟他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