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這人,跟景鬱太像了。
她甚至不像其他人那樣哭喊,很安靜。
牧野紅了眼,“一定不是景兄,不可能的!”
南隕城半蹲下身,盯著那張麵目全非血淋淋地臉看了會,手掌輕輕托著那人的手腕。
這一路,從東禹到南疆,無數次,他都握著景鬱的手腕,拇指摩挲金鈴。
好幾次,景鬱都說他定然是覬覦她疆主之位,想偷金鈴。
氣得他哭笑不得,隻狠狠吻過去才算消氣。
他閉上眼睛,拇指在金鈴上摩挲……
良久,他起身,“先帶回去。”
“不可能!”牧野直接暴走,“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辨認?不可能是真的!冒牌貨!冒牌貨!”
南隕城冷眼盯著他,“我辨認不出來。”
他不敢冒險。
他怎麼能把她丟在這種地方,寧願救錯。
牧野焦躁崩潰地在原地亂轉,“不可能不可能!我景兄……”
他忍不住哽咽,“她怎麼可能啊,她那麼厲害。南隕城,你不是最了解她嗎?我景兄很厲害的啊。”
雪冥拉住他,強硬地把他拉到自己身邊,攬住,“那就帶走吧。”
牧野不解,憤怒地盯著他。
雪冥拍了拍他的肩,“兩手準備。”
救這人,也可以找景鬱,兩不耽誤。
這時,外麵的鐵門突然被打開,霧月帶著手下走了進來,笑吟吟地,“恭喜啊,居然找到了。”
霧月的話讓三人都心中一抖。
牧野瘋了一樣衝上去,“是你害了我景兄!”
霧月的手下迅速擋在她麵前,跟牧野纏鬥在一處。
“嗬嗬……別誤會啊,我隻是來帶你們離開而已。隻要你們給我一滴她的心頭血,我就送你們離開南疆,保證沒人敢打擾你們,你們可以帶她去療傷,說不定還能恢複容貌呢。”
牧野一邊打一邊怒吼:“你放屁!她絕對不是我景兄!”
他一對多,毫不露下風,隻是心中慌亂,險些受傷。
雪冥飛身上前,三兩下打退牧野身前的人,把他帶了回來。
牧野怒吼:“你別攔我,我要殺了他們!”
雪冥神情淡淡,“不急。若她真變得如此,這些人,本尊一個不會留。”
霧月變了臉色,“你們想跟南疆作對?”
“作對又什麼樣?醜八怪!”
“你說什麼?!”
“說你醜八怪!醜八怪!醜八怪!”牧野一聲比一聲大。
而南隕城,一直盯著地上那紅衣服的女子,神情陰暗不定。
半晌,他伸出手,要把那人抱起來。就在他即將碰到她的時候,一抹銀光乍現,刀刃自那女子腕間劃出,飛向南隕城的喉間。
雪冥和牧野離得遠,看到了卻來不及。而南隕城,盯著那女子的臉,居然毫無反應。
牧野氣得大吼:“南隕城,你特娘的有毛病啊!”
他有內力護體,是死不了。可終歸是要害傷,他們現在還要找景鬱,南隕城再受傷,是雪上加霜!
沒用玩意!
就在這時,熟悉的匕首自遠處飛來,正打在靠近南隕城喉嚨的刀刃上。
叮的一聲,清脆悅耳。
匕首雖遠,力度卻大得多,刀刃被打飛,正中地上紅衣女子的眉心,立時斃命。
遠處矮牆之上,紅衣黑發的人懶洋洋地斜坐著,衣角垂落而下,嘴角翹著笑,眼底卻一片森寒。
“我的男人,你也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