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的話徹底惹惱了梟首,本就是個小孩子,憑情緒做事,哪裏忍得了景鬱如此的挑釁。
隻聽一聲低低的吼聲,所有的梟全部狂奔向景鬱,獠牙露出,飛撲而來。
金鈴響時,景鬱不僅能感覺到自己心底深處濃鬱的殺意,還有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
右手握刀,左手拽著鐵籠借力上下翻騰。
她一個人在角落,以一當百。
紅色的身影幾乎被黑壓壓的梟給淹沒,可沒有一隻梟近了她的身。
或割喉,或踢飛,或閃躲,一隻隻梟要麼被打飛到一邊,要麼屍體落在她腳邊,慢慢堆高。
而她的身影也越來越高,漸漸比梟還要高出半個身體。
隻因她的腳下,全是屍體。
夜明珠的光亮昏暗,隻鼻端濃重的血腥一陣陣飄開,才知她殺了多少梟。
景鬱心裏清楚,這些,原本是人。
但不重要,對她來說,此刻心底的躁動終於得到了發泄。
隨著剩下活著的梟越來越少,景鬱絲毫不覺得累。
但是她卻敏銳覺得不對勁。
雖然沒有天亮天黑,不好估算時間流逝。可她對時間很敏銳,從她開始殺第一隻梟起,到現在,至少已經三個小時了。
她的體力確實得到了加強,可是再強,也不可能越殺,體力不僅沒有疲累的跡象,反而更加勇猛。
這時,她才發現,手腕上的金鈴不知何時被血染成了紅色。她一動,就發出悶悶的響聲。
景鬱蹙眉,這種情況,她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
藥物透支體力,對人體造成永久損傷。
這種情況很常見,為了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幾天幾夜不睡覺是常事。這個時候,注射藥物,讓自己保持清醒,是他們常用的方法。
隻是每次後,都需要休息很久,都不一定能養回來。
透支身體這種事,是不可逆的。
她舉起手腕,晃了晃金鈴,不由得挑了挑眉。
原本她猜測,那些早死的疆主有可能是被嚇的,因為從小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但是這個理由不完全成立,畢竟不可能每一任疆主,膽子都小。
現在看來,她似乎找到了更靠譜的原因。
金鈴,會使人透支體力,而且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
如果不是她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突然遇到這種自己越戰越勇的情況,恐怕也隻會興奮,不會發現異常。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受損。
景鬱用匕首敲了敲金鈴,發出清脆的聲音,“挺惡毒啊。”
她開始收著力氣用,所幸剩下的梟,也已經沒幾隻了。
而那梟首,正齜牙咧嘴地盯著她,雙目赤紅。
景鬱不想浪費時間,衝他勾了勾手指,挑釁意味十足。
那梟首雖說比普通梟要聰明不少,可始終,已經變成了凶獸。
即便他很聰明,即便他知道讓其他梟正麵攻,他從側麵偷襲。即便他知道攻擊她的眼睛和脖子等脆弱之處,可最終,他還是死在了景鬱的匕首之下。
與其他梟直接被割喉而死不同,景鬱的刀刺進了他的胸口,很深。
“送你體麵離開,感謝你讓我重新體驗了一回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