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刺激啊。”景鬱握住匕首刀柄,一進來就開場,她還以為要先暖暖場子的。
她往前邁了一步,呼吸聲漸近。
忽而,她又往後退,後背貼住門,挑釁開口:“來,一起上。”
話音剛落,野獸低吼地聲音在暗室裏回蕩。
下一瞬,周身勁風突起,景鬱都能感覺到猛獸張嘴咬她時噴出的熱氣和惡臭。
猛獸速度很快,可她的速度更快。
匕首在鐵門上摩擦出火花,就借著這一點點火花,她看清身旁的情形。
六隻在前,身側各兩隻,外圍還有。
而這些猛獸,都是長著人臉。
這個認知讓景鬱驚了一瞬,不過幸好巨人提前跟她提過,倒也不至於慌張。
原來,這就是梟。
思緒飛轉之間,她手肘向後打,匕首自身前劃過,閃身避開右側。
景鬱動作很快,且力度很強。
隻三五秒的時間,她就結束了戰鬥。
黑暗中,她輕笑出聲,“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爺如今,可是不同了。”
之所以坦然接受這所謂的血脈傳承帶來的短命缺陷,還想辦法來南疆解決。
就是因為,她得到了血脈的好處。
以前,她的身體底子就虛,無論她怎麼訓練怎麼吃,短時間內無論如何都達不到她曾經的巔峰。
可是血脈通順之後,特別是葵水之後,她覺得身體裏充滿了力量,比她曾經更強。
她以手肘抵擋,就能將身後的梟擊飛。
力量與靈活並存,這才是她敢站在這裏的底氣。
野獸再凶,有她凶嗎?
周圍重歸寧靜,景鬱麵無表情地用匕首刀背在鐵門上擦出火花,然後拎起腳邊的梟往火花上一碰。
梟身體上的皮毛立刻燒起來,照亮了周圍。
這才看清,被她用刀殺死的梟幾乎頭身分離,身側那隻被她用手肘擊中的梟摔在鐵門上,衝勁太強,後腦處被壓得扁平,褐色的液體從裏麵流出,已經沒氣了。
而離她三步遠的位置,四五隻梟正警惕地盯著她,指甲不安地在地上摩擦。
景鬱剛才的動作,幾乎是以野獸的凶猛將這些梟的氣勢壓了下去。
獸,對凶悍的同類感應最強。
它們,不敢貿然進攻。
景鬱勾唇一笑,足下發力,借著火光衝上前,揮舞匕首,刀刀見血。最後幾隻梟,也死在了她手上。
有血濺到她的衣服上,但很快就跟紅衣融為一體。
景鬱這才有時間慢慢觀察這些梟。
確實是人的臉,雖然是四肢著地,但是很明顯能看出來,有手掌腳掌之分,隻是指甲又長又硬,與人不同。
果真是孩童時期開始訓練的。
她掰開一隻梟的嘴巴,跟野獸一樣,牙齒尖銳,兩側的牙尤為鋒利。
隻怕平日裏吃的,也都是生肉。
可是,這幾隻梟,似乎沒有什麼思想。
她又點燃幾隻梟,將火光照得更大,才看清楚眼前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再往前仍舊黑暗,看不到盡頭。
這幾隻梟,像是守門的一樣。
她正打算繼續往前,火光能照到的最遠處,突然出現一個小孩子的身影。
約摸跟景熠差不多高,臉蛋紅撲撲地,全身被裹在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毛裏,隻露出一個腦袋,正害怕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