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南隕城握住景鬱的手,上前一步,沉聲問:“本王確有一事請教,小七為何定要嫁與那花浪,方能續命?”
堯滄板著臉不看他,“此乃我南疆私事,外人……”
他話還沒說完,景鬱一股腦就把那日兩人的對話告訴了南隕城。
“……說他們家祖上積德,可以化解我身上的戾氣,搞了笑了,那我嫁給和尚不是更好?而且,他們說我戾氣重,我就重啊,我還覺得我怪善良的,好久沒殺人了。”
堯滄氣得臉都紅了,“這般私密之事,如何能告知外人?!若他以此害你性命,你當如何?”
景鬱邪笑一聲,“老堯,在我這,你才是外人。看在你跟我母親和小姨青梅竹馬,當初還幫過她的份上,我才帶人來見你,別得寸進尺啊。”
堯滄更加暴躁,“你看看你,一兩句不順就開始發脾氣,哪裏一分阿瑤的溫柔性子?!”
景鬱擼起袖子,“我不溫柔?你再說一次!”
堯滄不說話了。
她轉而問南隕城,“我溫柔嗎?”
南隕城點頭,“溫柔。”
景鬱昂起頭,挑釁地盯著堯滄,“以後遇事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堯滄氣到說不出話來。
南隕城卻忽然摸了摸她的腦袋,“怎的突然執著起溫柔來了?”
景鬱很是認真的回答:“溫柔是個誇人的詞兒,我想要!”
南隕城低笑,“我家小七,最是溫柔。”
景鬱也笑,“我也覺得。”
堯滄凶南隕城,她都沒揍他。
還不溫柔?
堯滄深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就走,“我已在外耽擱太久,三日後必須啟程回南疆,你抓緊時間。”
景鬱喊住他,“我要的地圖呢?”
“在小阿菱那裏,最近幾日她會陪著你,無論如何,身邊總該有個女孩子。”
堯滄轉過身,還生氣,可又忍不住不說,“你自小扮男子,身邊無人可信,而今性子又不拘小節,許多女兒家的事定然都不懂,小阿菱心思單純,你當成妹妹就是,她不會害你,有事就與她說。”
說著,又想多說兩句,“你而今是南疆疆主,若有人欺你,不必忍讓,盡可來找我。”
堯滄的眼神落在南隕城身上,這欺負她的人說的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目送著堯滄離開,景鬱搖頭歎息,“這別扭的老哥。”
南隕城側過身,將她抱住,“按輩分,該叫聲叔父。”
“小七,他是真心為你。”
景鬱臉貼著南隕城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嗯了一聲,“知道啊,不然早揍他了。”
磨磨唧唧地,話還多。
南隕城靜靜抱著她,他的小七,不懂世俗,也不懼世俗。
她說不懂愛,卻把她擁有的一切都給了他。
他低頭親了親景鬱的鬢角。
那花浪,便先留著。
他可不為自己留退路,卻不能不替景鬱想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