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是在發呆,沒仔細看。
也難為了雪蛇,一遍遍地做著動作,快一刻鍾了,雪冥才意識到。
景鬱抓起雪蛇,“走,看看去。”
沒有多遠,他們就看到山下有個綠色的身影。
是個女子,虛弱地靠在一塊石頭旁,似乎在歇息。隻歇了一會,又開始往山上爬,爬得很費勁。
時而捂著胸口,像是受了傷。
雪蛇繞著景鬱不停地爬,又時而朝那綠衣女子的方向蠕動。
景鬱蹙了蹙眉,往山下走,南隕城跟在身後,神情警惕。
快靠近那女子時,她像是察覺到什麼一般,抬頭,正對上景鬱的視線。
景鬱眼底的驚訝顯露無疑,這人……跟她母親長得好像啊。
綠衣女子揚起恬靜地笑容,“小七,我叫熾凝,你的小姨。”
冰室內。
雪蛇圍著熾凝來回轉,興奮得直吐蛇信子。
熾凝看著它笑,笑容裏帶著些許滄桑,“想不到血蠱蛇還在,真是好久不見了,快二十多年了吧。”
“什麼蠱?”
“什麼蛇?”
景鬱和雪冥同時出聲。
把熾凝弄得遲疑起來,指了指雪蛇,“南疆疆主愛寵,血蠱蛇。”
她看向景鬱,笑容溫和,“就是你母親,我姐姐。血蠱蛇隻認疆主血脈,靈性非凡。”
景鬱嫌棄地看雪冥,“看看人家這名字,血蠱蛇,再看看你取的,小銀,嘖嘖……”
雪冥掃她一眼,“半斤八兩。”
小白似乎也沒高雅到哪去。
景鬱懶得理他,反正已經打定主意,等大雪球好了,必須揍他一頓。
她看向熾凝,忽然有些局促,“那個,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熾凝點頭,“是。自東禹我便一路跟隨,隻是受了點傷,走得慢。而後又跟到此雪山,幸好當初姐姐來此放血蠱蛇時,我也跟來了,否則還真找不到上山的路。隻是這裏似乎還是跟我當初與姐姐來時,大不相同了。”
她猶豫道:“記得那時,這附近有座富麗堂皇地皇宮。”
自熾凝入宮後,她就一直住在銀山,外麵的事知道的少之又少。
雪冥垂眸不語,景鬱忙轉移話題,問道:“你找我有事?”
熾凝正要開口,雪冥忽然口吐鮮血,皮膚上開始冒血霧。
又發作了。
牧野和南隕城聯手輸送內力,方才壓製住蠱王。
隻是這方法對兩人內力消耗極大,牧野已經是第二次,此刻已經有些吃不消。
熾凝看著他們折騰,等折騰完了,雪冥輕靠著牧野閉眼休息,南隕城靜靜調息,景鬱皺眉凝思時。
她猶豫著開口:“體內有蠱蟲?”
景鬱看她,“是,養了十年的蠱王。”
熾凝神情怪異,“不是有血蠱蛇在?為何要受此罪?”
四人視線同時看過來,熾凝笑得溫婉,“你們是不知血蠱蛇的作用?”
她耐心著解釋,“之所以叫血蠱蛇,一因它體內的血可解蛇牙上所帶寒毒,第二,則是因為,南疆所出之蠱蟲,均能被血蠱蛇吞食。”
景鬱一言難盡地看著那在原地蹦躂的雪蛇,“沒文化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