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肝疼。
被氣的。
“大雪球這別扭性子,我的天,真想揍他一頓!”
她任著南隕城給她裹上厚厚地披風,手上還拿了個暖爐,不過她嫌麻煩,很是不願意帶著。
牧野在一旁,板著臉,抱著劍,也不說話。
南隕城捏了捏景鬱的臉,“雪主身世淒苦,如此這般逃避,隻怕還是想著一命換一命。或許,於他而言,有人的命比他的命更重要。”
景鬱看了眼小牧野,見他忽然站直,神情複雜。
想了想,沒再吐槽,轉而審視南隕城,“咱們攝政王與雪主不是出了名的死對頭,如今竟幫著雪主說話,攝政王從良了?”
南隕城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又亂用詞,需得出發了,夜間雪山,恐怕要更冷,走吧。”
他牽著景鬱往雪山的方向而去。
雪冥必定會去高嶺雪山,他們要去尋他。
牧野走在最後,一句話都不說,準備的厚衣服也不穿,一路麵無表情。
一直到雪山腳下,他才變了臉色,“這麼冷的地方,如何能住人?”
北雪王都離高嶺雪山隻二十公裏左右,可溫度卻是天差地別。
高嶺雪山附近,雪花紛紛揚揚,說話時吐出的氣凝結成霧,冷得景鬱鼻頭通紅。
南隕城握緊景鬱的手,以內力暖著她,“再往上,隻會更冷。”
他蹙了蹙眉,“若是雪主不現身,我們恐怕需得花更長的時間尋找。”
景鬱冷得縮成一團,看了眼牧野,“沒事,他肯定現身。”
說著,她就來氣,“大爺的,非要想辦法揍大雪球一頓。”
半個時辰後,牧野光著上身坐在冰天雪地中,凍得渾身發抖。
景鬱和南隕城躲在一棵樹後,小聲給他加油,“堅持啊小牧野,能不能套出大雪球這隻白眼狼,就看你這孩子夠不夠美味了!”
用南隕城的話說就是,以雪主的謹慎,有人靠近高嶺雪山,他必然知道。
就是故意躲著不出來。
她和南隕城還傷著,可沒功夫慢慢找他。
先想辦法把人炸出來揍一頓再說。
雪冥出現的時間比景鬱預想中要早得多。
看著他麵無表情地用狐裘給牧野裹了兩層,景鬱咧嘴一笑,“才不到一刻鍾誒。”
雪冥又氣又無奈,“何以能拿身體開玩笑?”
景鬱一叉腰,“合著您老人家知道啊!你現在不是拿身體開玩笑?”
她一揚手,“小牧野,揍他!”
牧野被裹得隻露出一雙眼睛,仰頭看雪冥,又巴巴地望向景鬱,“景兄,他受不住,我……下不去手。”
景鬱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剛剛路上怎麼說的?你說要掐死他的!”
牧野低下頭,緊緊抓住雪冥的袖子,生怕他再跑了。
雪冥歎息,“外頭冷,跟我來。”
高嶺雪山,從外麵看是終年飄雪,山體陡峭,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裏生存。
但是雪冥,卻在山體中敲出了一個空間。
周圍全部都是用冰做成的冰室,有不同的空間,他們四個人一起進去也不會覺得擠。
以景鬱的經驗,冰室裏麵雖然也在零度以下,但是相較於外麵,暖和了不少。
隻是,用冰做的房子,不可以生火。
雪冥似乎也沒打算給自己準備吃食。
偌大的空間,一副冰晶棺材擺在中間,一進門就看到了。
景鬱和南隕城對視一眼,想來,這應該是雪冥給自己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