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睡著了,南隕城苦笑著歎氣,以內力強壓下小.腹的燥.熱。
將被子展開,仔仔細細地給她蓋好。
看著景鬱熟睡的麵容,南隕城心疼不已,“等你懂得多些。”
這幾日,景鬱奔波不停,就沒有睡個安穩覺。
若是換個人經曆這幾日的事,情緒定是難以平複。
可她卻像是習以為常一般,仿佛經曆的不是生死,隻是一道關卡。
過了就過了,不必糾結,也不必再提。
這般心態,是要經曆多少生生死死地磨難,才能練成。
南隕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景鬱的臉,“小七。你,是老天爺贈與我的禮吧。”
這般性子,不是在王府看幾年書就能養成的。
他先前想過,也許外人眼中常年在七王府不出門的七皇子,暗地裏練就了一身好本事。
然,功夫好練,心智可磨。
但那領軍衝鋒的魄力,沙場無畏的膽量,絕不是磨煉二字就能擁有。
定然是要經曆無數次生死,無數次化險為夷地危機,方能有此能力。
“小七,好好睡。”南隕城聲音溫柔。
不論她因何出現在他身邊,他定然要悉心守護。
南隕城退出房間,在隔壁房間,把林風叫了進來。
林風不明所以,等他看到南隕城褪去衣衫後,身上遍布交錯的傷口時,才明白過來。
“攝政王,您……”
南隕城神色如常,“止血清理上藥即可,若有腐肉便割掉,有毒的地方將毒血擠出,那邊是解藥。”
林風咽了咽口水,攝政王身上的傷實在太多了,多到……他不知該從哪裏下手。
地上的衣服,除了外衣是幹淨的,裏衣早就被血染透。
有的地方化膿血黑,分明是中了毒。
還有的地方,裏麵竟有銀針埋在肉裏。
一處處傷口看過去,看得他心驚膽戰。
林風哪裏見過這架勢,忍不住問:“攝政王怎不叫赤月姑娘來,她應懂得更多。”
他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南隕城手撐著額頭,眼眸微閉,“避嫌。”
說著,他又勾了勾唇,“雖說你家王爺不懂,定然亦是不在意,可本王一絲一毫都不願她失落。”
那人腦子裏本就沒有多重的男女區分,他若不看重些,要如何教她。
若是日後忽然開竅,懂了。再想起今日事,也恐她失落。
林風聽著一臉懵逼,偷偷看南隕城蒼白的臉,想著攝政王應是傷糊塗了,在這胡言亂語呢。
他也不敢怠慢,一處處傷口清理,仔仔細細地上藥。
一盆盆血水端出,赤羽衛在外等候,又一盆盆往裏送。
一直到傍晚,林風才把南隕城身上的傷給包紮完。
南隕城一邊穿衣服,一邊吩咐,“此事不要告訴七王爺,她身上有傷,不可憂思過重。”
“是。”林風出了房門。
赤月在門口一直等著,見他出來,忙問:“主子如何?”
林風也是有些累,有氣無力道:“傷很多,輕傷無數,三處重傷。”
若非攝政王功力深厚,換個人,早死了。
可攝政王卻來不及仔仔細細地處理傷口,能看出來隻簡單止血,安排好東禹的事,而後就立刻調兵來了北雪。
赤月心生愧疚,“是我辦事不力,竟讓雪主陷入困境。”
否則,主子也不至如此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