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你的神,若是什麼都不做,就要下神壇了。”南隕城笑道。
景鬱撇撇嘴,她也不知道怎麼蹦出來那麼一句。
她回身拍了拍大白的腦袋,“回去吧。”
大白像是能明白她的意思,仰頭,虎嘯衝天,百獸迎合,不同的猛獸叫聲齊齊響起。
不一會,地麵顫動。
百獸退出戰場,重歸山林。
若不是滿地的碎屍,眾人都不敢相信,剛剛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景鬱這一次雖然也殺紅了眼,可她心裏一直記著南隕城,記著自己有同伴,竟是沒有失去理智。
她隻是恨。
恨這些人竟敢傷害南隕城,恨到想讓他們死!
南隕城牽著景鬱的手走近的時候,偌大戰場,幾十萬人,竟安靜得隻能聽到風聲。
離墨死死握著拳頭,盯著南隕城的身影。
這麼快,他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東禹全體將士見南隕城,齊齊下跪,“迎攝政王!”
先前隨著景鬱衝鋒的千人,有些隻是重傷昏迷,此刻也強撐著爬起來,跪地叩拜。
反而是北淵軍,尷尬無比,進退兩難。
“本王來遲,幸得眾將死守,本王敬謝!”南隕城臉色蒼白,聲音卻鏗鏘有力。
眾將士自死路而生,內心激蕩,激動得大聲回答,“為國為民,山河銘記。為國為民,山河銘記!”
忽而,南隕城將景鬱抱上馬,自己立於馬下,微笑著仰頭看她。
景鬱一臉莫名,眉頭微蹙,疑惑地看著南隕城。
看著他,掀袍跪地,俯首恭敬,“臣,南隕城。拜見七王爺。七王爺,千歲!千千歲!”
東禹所有人,甚至於城牆上守將皆跪地高呼:“七王爺千歲千千歲!”
聲音衝破天際,似乎要與雷聲一較高下。
景鬱握著韁繩,立於馬上,紅衣飛舞。
已被救醒的姬冰倩和離詩詩對視一眼,同時跪下。
“流月姬冰倩。”
“北淵離詩詩。”
“拜見七王爺,七王爺千歲!”
離墨臉色鐵青,幾乎把牙咬碎,看離詩詩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他身後的北淵將領,雖未跪,卻是仰望著景鬱所在的方向。
“一國王爺,願以身殉國,衝鋒在前。有此為主,東禹何破?”
他們敬的,是景鬱親身犯險的膽魄,也是她困境之下還能想出如此方法,令敵人損失慘重的機敏。
都是沙場之人,捫心自問。
他們經驗老道,若易地而處,麵臨今日這般困境。
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可景鬱,生生在令人絕望的牢籠中撕破一個口子。
如同猛獸一般,即使被困,也要咬下敵人的一塊肉,絕不輕易認輸。
景鬱足踝上的金鈴重回暗淡,隻是仍舊是金色,再也變不回銀環。
她環視一周,屍橫遍野,血染大地。
南隕城跪在她的腳下,虔誠恭敬。
他望著她,笑著,“我的小七,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