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無名,與虎謀皮,甚至還與屠殺流月的雲靈合作,我們北淵不是這樣的。”
離詩詩忍不住哽咽,“我們北淵民風開放,熱情好客,我們喜歡和平,我們不是那樣的!我們的軍隊是保護百姓的,不是屠戮別國的百姓,我不允許北淵變成這樣!”
下方,一千人已然點齊。
林風哭唧唧地湊上來,被景鬱一腳踹下去,“你不許去。”
“嗚嗚嗚……王爺……”
景鬱看向天邊,烏雲翻滾。
要下雨了。
很好,下雨更混亂。
越亂,對他們越有利。
她看向離詩詩和姬冰倩,兩人目光堅定,手上握著劍,齊齊盯著她。
姬冰倩麵色平靜,身上的傷還未好,卻堅持道:“七王爺,我說過。護不得流月,便與東禹共存亡,我這命,早該絕了。”
“七王爺,我要替攝政王保護你!”離詩詩咬著嘴唇。
這裏別人都不知道,隻有她知道。
景鬱也是個女子。
她都拿自己的命去做陷阱了,離詩詩覺得自己心底什麼東西像被點燃了一樣。
她是嬌生慣養地公主,可也曾騎射打架,北淵軍許多將軍都不是她的對手,她不弱!
七王爺對她那麼好……
她回頭,不用找就對上喬仞的眼睛,嘴唇咬得更緊了。
她說:“你放心吧,你永遠是我北淵的駙馬!”
喬仞上前,對她露出笑容,“我等著你回來。”
離詩詩驚訝,她以為喬仞會阻止她的。
喬仞替她換了脖子上的白布,又仔仔細細地包紮好,道:“人此一生,難遇知己。”
他向來懂離詩詩,在她心裏,隻怕他和攝政王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七王爺。
離詩詩忽然板起臉,“你不吃醋啊?”
喬仞可不知道七王爺是女子。
喬仞莞爾,故意逗她,“不吃,有攝政王在。你與七王爺隻能勞燕分飛。”
離詩詩哭笑不得,白他一眼,“等著本公主凱旋!”
景鬱攔不住姬冰倩和離詩詩,也攔不住赤羽衛。
她搖頭歎息,如今她能拿捏地,居然隻有一個林風。
此時,這人在下方望著她,眼淚汪汪。
景鬱:“……”
一千人整裝集合,莫鋒與戚崇的兩支軍也已整裝待發。
景鬱腰間別著匕首,手上握劍。
所有人都看著她,等著她。
景鬱想著,她許是該說些什麼。
沉默半晌,她開口道:“青山有幸埋忠骨,今夜,就是死,也不能讓敵人踏進城門半步!攝政王……會厚葬我們。”
她驀地捂住心口,突如其來地疼痛讓她差點沒站穩。
景鬱蹙著眉,這一瞬的疼痛,仿佛讓她看見,南隕城在知道她的決定後,那張陰沉的臉。
她抬頭,王旗在風中飛揚。
號角聲已起。
“隨我出征!”
“請七王爺保重!”
出乎意料地,隨同景鬱的千人齊聲高呼,景鬱在其間看到高齊平和韓宇明。
兩人為首帶頭,眼帶乞求。
景鬱麵無表情,“出征!”
她轉身上馬,後背挺得筆直,長發被風吹起。
兩側,姬冰倩和離詩詩一左一右,同樣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