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點頭,她沒時間傷懷。

樂榆是個狠人,他絕不會允許自己在她麵前失敗。

下一次的進攻,隻會更加猛烈。

這一點,戚崇自然也知道。

他朝著景鬱的方向靠近一步,遣散周圍的士兵,低聲稟告,“七王爺,主子離開前曾留下一隊精兵。他讓屬下告訴七王爺,若守不住,請七王爺棄城離開,等他回來。無論如何,請七王爺勿要搏命。”

許是景鬱的臉色太難看,戚崇忙解釋,“攝政王說,北淵隻為揚名,鍾逸聞也隻是針對他,包括西榆,這些人不敢動東禹百姓,他們隻是為了要當著九州的麵打破主子的不敗金身,他們就是要破東禹讓主子丟臉。主子說他不在乎這些,七王爺勿要為了這些虛名拚命。”

景鬱麵無表情,“他走時可有料到雲靈會派出屍傀?”

戚崇猶豫著搖頭,“主子不曾提及。”

“南隕城什麼都算到了,但他沒算到舒芯是個瘋子!舒芯自己沒來,卻送來了屍傀。你以為屍傀是舒芯煉的嗎?她不過是借用,真正控製屍傀的是百煉宮宮主,而百煉宮宮主與樂榆相識。”

景鬱盯著下方樂榆所在的位置,“一旦樂榆控著屍傀屠殺百姓,雲靈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就算最終南隕城回來屠了雲靈又如何?”

她指著身後的皇城,“到時這裏麵,這些人,全部都沒有了!”

她盯著戚崇,一字一句道:“戚崇,你敢冒這個險嗎?”

戚崇臉色慘白,分明是不知道這一層關係。

景鬱舔了舔幹燥的嘴皮,“我不管南隕城是怎麼吩咐你的,既然有精兵就拉出來打仗,不會打仗就給我守住城門!

我不會棄城,不會離開。南隕城不在乎被人打臉,我在乎!

這幫人算什麼狗屁東西?也想踩著南隕城登頂,做夢!

戚崇,我告訴你,隻要我還在,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不允許南隕城的脊梁彎一下,我不允許任何人打他的臉。”

景鬱的黑眸愈加地黑,心底仿佛壓著滔天怒火,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徹底炸開。

她的人,她要護著的。

她不允許任何人將南隕城的驕傲踩在腳下。

戚崇出神地盯著景鬱的側臉,沉靜中帶著張狂,平靜中壓著傲氣。

與當初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地攝政王一般無二。

他們的驕傲不在言語中,不在勢力上,隻在一次次麵對苦難而不曾畏懼的堅定。

不折不撓,不畏不懼。

又是一夜。

天邊第一縷曙光照在景鬱身上時,東禹已被圍城兩天兩夜。

今天,是第三天。

南隕城是樂榆他們攻城最大的後顧之憂,他們絕不會再拖下去。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們必定會放下嫌隙,一同全力進攻。

就在景鬱絞盡腦汁排兵布陣時,皇城內出了事。

百姓們紛紛蜂擁至靠近城樓,巡邏的士兵攔都攔不住。

景鬱蹙眉,“不是讓他們好好待著,都出來做什麼?”

赤鏡上前道:“今晨突然有傳言,說七王爺要棄城脫逃,百姓們人心惶惶,天一亮就堵在了城樓。”

城樓外就是三國幾十萬大軍,時而就有練兵聲和打仗聲傳入,百姓們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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