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仞悄悄握住離詩詩的手,“詩詩,東禹局麵混亂已是不可控,如此多官員明目張膽逼迫七王爺,甚至不惜冒著被七王爺屠殺的危險,隻怕是身後有了支持。這幾日,你都在皇宮待著,一定不要離開。”
離詩詩此刻心裏隻擔心景鬱,“那七王爺會怎麼樣啊?”
喬仞沉默下來,會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雲靈公主的指控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國家的大臣集體指控。
如今,景鬱已是被逼得退無可退。
要麼她服軟道歉,要麼……打得這群人哭爹喊娘。
而最終的結果,亦是要承受非議。
這還隻是最好的結果,若是吳啟元等人仍舊不依不饒,隻怕不死幾個人,很難收場。
氣氛僵持著。
景鬱隻當周圍人是透明地,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酒。
她旁若無人地喝酒。
大臣中忽然走出一人。
景鬱勾唇,來了。
“七王爺,下官王格,乃吏部官員。七王爺拒不道歉,可是認了這虐殺雲靈皇子的罪名了?”
景鬱指尖轉著酒杯,眯眼看王格,“王大人邏輯鬼才。”
王格不明所以,卻像是知曉景鬱性子似的,不被她牽著鼻子走,自顧自地說下去。
“申家父子之死,七王爺隻怕也脫不了幹係。方才雲靈公主說七王爺曾有養禁臠的愛好,莫非……七王爺與攝政王之間,也有為世所不容地情感麼?”
景鬱衝他舉杯,“人才。”
王格盯著她,“看來七王爺是承認了,兩個男人,私相授受,還是我東禹最有地位的兩個男人,你將東禹臉麵置於何處?
傳聞攝政王不近女色,沒想到,竟是好男色。你們兩個狼狽為奸,簡直無恥!”
“啪!”景鬱手上的酒杯飛出,正打在王格的嘴上。
一瞬間,他的嘴就腫了起來。
景鬱的勁兒可不小。
她揉了揉手腕,“有件事跟各位說一下。罵我,可以。罵南隕城,不行。”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果真是狼狽為奸,簡直……簡直是無恥之尤!”
“東禹皇室從未出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南家世代忠良,竟毀在了南隕城的手裏!南將軍!你睜眼看看啊!”
景鬱越聽臉色越難看,一腳踢翻了桌子,巨大的聲響壓住了所有的指責議論。
“本王不過是對攝政王心生些許愛慕,攝政王從未得知。若再讓本王聽見誰人說攝政王的不是,這刀……就喝誰的血!”景鬱笑容陰冷。
議論聲止,可王格卻不依不饒,“七王爺堵住我們的嘴容易,如何能堵住悠悠眾口?攝政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從……”
話沒說完,他眼前忽然閃過一道紅影。
下一瞬,景鬱已在跟前,匕首橫在王格脖子上,刀刃已劃破肌膚,帶上血絲。
“南隕城曾替東禹打天下,他曾上戰場為你們廝殺。你們,沒有資格說他的不是!”
景鬱雙目赤紅。
從被冤枉開始,她表麵看著淡定,可心底已是戾氣橫生,暴躁到了極致。
就算一直不停想南隕城的臉,也壓不住心底不停滋生地殺意。
更何況,這些人還在說南隕城的不是。
景鬱察覺到,她有些不太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心底的暴戾幾乎要吞沒她,迫使著她想要拉著這些逼迫她的人同歸於盡。
王格比景鬱高一頭,景鬱握著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時,身體微微上傾,腳腕上露出一抹銀色。
無人注意,那抹銀色在一瞬間轉換成金色。
隻一瞬,便很快歸於暗淡。
刀刃一點點深入,最終景鬱還是收了手。
她不可以大開殺戒,南隕城護過她,她要是大開殺戒,他一樣會名聲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