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倩死死握著拳頭,指甲嵌進肉裏也不覺,一字字用盡了全力,仍在忍著心中的仇恨和激憤。
到現在,她仍舊保持著一國將軍的風範。
言之有據,不為情緒左右。
這般剛強的女子,比一些男人都要強上三分。
景鬱想握一握姬冰倩的手安慰她,可自己如今是男人,她剛剛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她對流月國不了解,隻有四個字熟悉。
青鱗巨蟒。
那兩條蠢蛇……下次遇到還是燉了吧。
“七王爺,那些護送我出流月的將士,全都死了,一個……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姬冰倩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心裏壓了太多條性命,她想說出來。
景鬱也不知怎麼安慰,沉默半晌後,隻道:“南隕城,不會不管的。”
姬冰倩情緒太激動,加上身體本來就虛弱,說完話不久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總算是睡得安穩了些。
景鬱光是聽,都能想象到流月國如今定是屍橫遍野地場景。
忽而,她餘光瞥到營帳門口一個偷偷摸摸地身影。
她走出去,把人抓個正著,“謝思,你不是看星星嗎?!閑著沒事去翻醫書!”
謝思不住地往營帳裏麵看,“將軍,大公主應該不會死吧?我剛剛都聽到了,她……是不是哭了啊?”
景鬱不喜背後議論別人,不耐煩地推開他,“自己去看唄,正好沒人照顧,你看著點,萬一要喝個水什麼的,我去睡覺了。”
謝思:“行,將軍你安心地去吧。”
……
一夜,南隕城用了一夜的時間,讓整個九州都知道了,姬冰倩在東禹。
而他收了流月國至寶,聚魄珠。
這一舉動很明顯,要插手雲靈與流月之間的事。
東禹邊境地防衛明顯變得森嚴。
西榆第一個跳出來指責南隕城多管閑事,卻因邊境被北雪所擾,加之剛剛平亂內政不穩。也隻能指責一番,什麼都做不了。
雲靈懼怕南家軍,第二日便從流月撤軍,留下一地狼藉。
據赤羽衛報,流月國仍有屍傀,百姓躲避其間,急需幫助。
可要到流月國,至少要行軍七日,還有那神秘莫測地疆主霧月,不知還在不在流月。
一時間,風雲詭譎。
暗流湧動地九州,終是亂了。
景鬱捋不清這些國家之間的關係,隻知道南隕城最近很忙。
而她,日日在東營磨刀。
“謝思,你再纏著大公主,信不信我讓你去地府裏講故事?!”
姬冰倩麵上蒙著白紗,剛剛能起身就開始練劍。
謝思跟個智障一樣,盯著人家看。
等大公主歇息,又屁顛顛地送上水,順便給大公主講自己剛編的故事。
“將軍,我這是在轉移大公主注意力,省得她老想流月國的事傷心。”謝思說得自己好像很有道理地樣子。
景鬱卻是想也不想,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那你講點好聽的故事不行?!你講鬼故事是生怕大公主晚上不做噩夢是嗎?!謝思,你腦袋是不是棒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