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往遠處地黑暗中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以舒芯的性子,她會看著的。
“南隕城。”景鬱突然喊道。
南隕城本就擔心她,聽到她喊,忙走到麵前上下看她,“可是哪裏疼?”
景鬱笑,“嗯,需要你幫個忙,你把頭低下來一點,我悄悄給你說。”
南隕城看向門口那四名將士,正想讓他們先離開,胸口衣襟突然被揪住。
“你怎麼這麼磨嘰,快點!低頭!”景鬱拽著南隕城的衣服,像極了惡霸強搶民女時的樣子。
南隕城無奈,這般力氣,應是無礙。
他低下頭,膝蓋微彎,幾乎與景鬱平視。
他看進景鬱的眼睛,“小七想做什麼?”
景鬱嘿嘿一笑,“幹壞事。”
不等南隕城反應,她直接親了上去,手還抱著南隕城的肩膀,不許他動。
隻一下,她便鬆開。
她這人,就是時常就想幹點壞事,特別是讓敵人跳腳的壞事。
爽!
雖然經常因為這壞毛病,拉了不少仇恨,導致前世仇人遍地。
不過……舒芯已然視她為敵。
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
想著,她又在南隕城唇上啄了一下,笑吟吟道:“南隕城,你抱我進去。”
不讓她跟南隕城親近,她偏偏要近得不能再近!
活了兩輩子,叛逆了兩輩子。
忽然,身體懸空,南隕城將她打橫抱起,“小七要抱,是要與本王同床嗎?”
“床?什麼床?進去就行了。”景鬱拍著他的肩膀,跟騎馬的人拍馬一樣的動作。
她就想膈應一下舒芯,什麼床不床的。
她還要去看流月公主呢。
南隕城腦子裏一天都在想什麼?
南隕城此刻腦子裏想的是:他的小七不是不會主動,怕是需要一些刺.激,雖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可卻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思路。
東營中。
火光明亮,景鬱這才看清流月公主的臉,便是她見了那麼多的死人慘狀,此刻也忍不住蹙眉。
舒芯,可真下得去手啊。
流月公主的臉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嘴角處的傷口蔓延到耳邊,傷口之上又有一條血痕從眼角蔓延至下巴。
這是最深的兩道傷,血肉都翻了出來,加上剛剛舒芯把她的臉在地上砸,如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其他地方,大大小小地傷口數不勝數,幾乎集中在臉上。
謝思湊過來,“流月公主?姬冰倩?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景鬱挑眉,“認識?”
謝思搖頭,“不認識,聽說過。流月國女帝治國,流月國大公主十八歲上戰場,八年戍守邊境,挺了不起的。”
景鬱看著軍醫小心翼翼地割掉流月公主臉上的腐肉。
姬冰倩,真好聽的名字。
聽起來,應該是個嬌生慣養地公主才對。
可本人,卻是個堅毅頑強的戰士。
從頭到尾不曾喊一聲疼,眼眶裏布滿血絲,強撐著最後的力氣,直直地盯著南隕城。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麵對舒芯時,太過憤恨,失聲了。
景鬱正想替她說舒芯與流月國之間的事,姬冰倩突然顫抖著手臂,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
被血染紅的手帕。
是血書。
上麵一字一字,筆鋒有力,帶著恨意。
“雲靈舒芯,滅我流月,屠殺萬民,哀嚎遍地,屍橫遍野。姬氏一族,隻餘一人,苟活至今。訴諸暴行,不求複國。以姬氏之寶,跪求南家後人安亡魂,慰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