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兄,景兄。”景鬱剛走出小魚休養的營帳,想問問謝思關於蠱王的事。
就見牧野氣喘籲籲跑來,身後跟著眉目清冷地雪冥。
“景兄,聽說有人刺殺你,那條魚幫你擋了一刀,可是真的?”牧野擔心地圍著景鬱轉了一圈。
景鬱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回來時遇上了南隕城,他讓我回來陪著你。想不到那魚還挺勇敢的,倒是小爺小瞧他了。”
景鬱舔了舔嘴唇,觀察著牧野。
完全看不出小魚所說體內有蠱王的跡象。
十年,小牧野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十七歲生辰是死期,他從來也不說,是有什麼打算嗎?
“小牧野,你的十七歲生辰……是何時?”景鬱試探著問。
牧野高興地蹦了起來,“景兄,我好感動,你居然主動問我生辰,南隕城都是主動告訴你你才知道他生辰的,看來還是我比較重要。再三月,景兄,再三月便是我十七歲生辰啦。”
牧野笑得眼睛都沒了,景鬱卻高興不起來。
隻有三個月了。
她看了眼雪冥,發現雪冥正審視著她。
景鬱心虛地別開眼,忽然餘光瞥到策應軍門口兩個身影。
喬仞穿著官服,身旁跟著一小廝。
那兩撇小胡子……
景鬱朝二人走過去,“詩詩公主,下回你這小胡子不粘也罷。”
離詩詩瞪大眼睛,“七王爺認出我來了?”
景鬱:“……很難認?”
離詩詩小聲地辯駁,“這次的胡子跟上回不一樣呢。”
喬仞莞爾一笑,衝景鬱拱了拱手,“七王爺。”
“有事?”
“是詩詩公主。”喬仞看了離詩詩一眼,笑容溫和,“她想見七王爺。”
景鬱看了看喬仞,又看了看離詩詩,“你們倆,怎麼湊一塊去的?”
喬仞仍舊是儒雅淡然,答道:“前些日子下官被吳大人為難,是詩詩公主替下官解了圍。今此公主有求,下官理應盡心。”
離詩詩沒喬仞那麼穩重,巴拉巴拉就說開了,“七王爺,你是不知道,那吳啟元仗著自己是鍾丞相的門生,明明就比喬大人官高一級,居然要喬大人當街給他擦鞋,本公主看不下去,便罵了他!”
喬仞見景鬱皺眉,解釋道:“吳啟元在兵部紮根多年,要徹底拔除他的眼線,有時不免手段過激,那日是下官不小心,七王爺不必憂心。”
景鬱知道,官場上這些彎彎道道地事,她想幫也幫不上,隻能安慰一句,“辛苦你了。”
喬仞淺淺一笑,“盡己所能,為民除害,談何辛苦。倒是七王爺,危機四伏,還望保重。”
離詩詩也跟著點頭,“是啊,七王爺,今天好危險哦。”
景鬱笑笑,她不怕危險,隻是不想牧野出事。
她從不曾擔憂過誰,誰生誰死都與她無關。
可現在,她既記掛著雪冥的寒毒,又擔心牧野的身體。
心頭像是壓著一塊石頭,沉沉地。
景鬱出神之際,喬仞不知何時已經退開,留離詩詩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