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做出恍然大悟地樣子,“原來丁大人依的,竟是這個道理。”
丁康得意一笑,看景鬱的眼神帶著鄙夷。雖說七王爺是鍾丞相親自認定的,可卻是入不了他的眼。
無論近日表現得如何膽大,敢與攝政王當朝對嗆,又入了東營為將,可終究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貨色。
突然,他看到景鬱手上微光一閃,晃了下眼睛。
下一瞬,丁康隻覺腦袋上麵一鬆,隨後發絲從眼前飄落,發冠掉落在地,彈跳幾下,滾到景鬱腳邊。
隨後,那抹光回到景鬱手上,眾人才看清,那是一枚旋轉飛鏢。
四邊細小的扇葉鋒利無比,來回飛旋,卻是傷敵護己。
丁康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整個人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形如太陽底下地的惡鬼。
“你……”他指著景鬱,話未說完被景鬱截斷。
“丁大人,別生氣。”景鬱好聲好氣道:“你看你帶來的這些官兵,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方才這飛鏢位置再往下些,掉在地上的可就是你的腦袋了。”
景鬱發愁一般替丁康著想,“到時候你可得記得怪罪他們辦事不力。這麼多人竟護不住你丁大人的性命!”
她俯身撿起那發冠,遞給丁康,“丁大人,你說……本王說的可有道理?”
景鬱笑盈盈地,纖細地手指捏著發冠,眼尾挑起,帶著一抹譏諷。
那笑容,比太陽光還要刺眼。
丁康搶過發冠,怒不可遏,“便是護不得性命。誰讓你們東營答應他二人前去查案的?他們來求,你們便去,是何居心?!還有,為何不天亮才去?!夜半時分,危險頗多,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景鬱被氣笑了,衝丁康豎大拇指,“我以為我已經夠不講理的了,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她把旋轉飛鏢遞還給牧野,拔出腰間的匕首,嚇得丁康陡然後退,“七王爺!你要做什麼?!”
景鬱眨巴了下眼睛,“丁大人別怕,本王要殺人一般都不眨眼的。”
她勾了勾唇,走到莫鋒身邊,匕首破枷鎖,將莫鋒給放了。
莫鋒想要說什麼,被她以眼神阻止。
景鬱左手撐在右手手肘下,右手指尖匕首轉出了虛影。
“丁大人,本王這個人,一向是爭強好勝。今天遇上個你這麼不講理的,本王特別想跟你爭一爭,誰更加不講理一些。”
她上前一步,嚇得丁康後退一步。
景鬱笑,“今日這人,本王說要保就是要保,理由嘛,便是今日太陽不錯,適合踏青。丁大人覺得這理由,怎麼樣?”
“七王爺,你也太不講理了一些!”丁康咬牙切齒。
景鬱笑得愈加開心,“承讓承讓,看來今日這不講理的第一名,便是本王了。”
丁康被噎了一下,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想大罵景鬱不要臉,又怕那飛鏢再來一次。
如景鬱所說,稍稍偏一分,他今日便斃命於此了。
僵持了半晌,丁康氣得後槽牙都要咬斷了,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他今日是無論如何帶不走東營人。
這時,丁康忽然睜大眼睛,撲通跪下,“參見攝政王。”
景鬱回頭,一抹玄色身影正由遠及近,朝她靠近。
東營所有將士,連同刑部官兵,跪得整整齊齊,“參見攝政王。”
牧野撇撇嘴,“排場還挺大。”
南隕城走到景鬱身旁,掃了眼丁康,又看向景鬱,上下打量。
那眼神仿佛是在問她:可有受傷?
景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在欺負人,南隕城一來就看她有沒有被欺負。
這感覺,有點奇怪。
丁康看到攝政王就像是看到親爹一般,大聲哭訴,“求攝政王做主,刑部官員死於非命,下官不過是要帶人回去例行詢問。七王爺卻百般阻撓,甚至……甚至蠻不講理地,以今日太陽不錯,阻止下官行事。
望攝政王明鑒,這般理由,豈止是蠻不講理,分明就是故意戲弄下官!”
景鬱撇撇嘴。
這時,她聽到南隕城淡淡開口:“七王爺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