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寧靜,他已然承受了十四年,原本習以為常。這樣的寧靜利於思考,利於冷靜,也利於權衡利弊,他覺得很好。
可當某個蠻不講理又一腦子歪理的人闖進來後,寧靜的世界被打破。
如今重歸,卻是如何也適應不了了。
大街上,此時景鬱正興奮地問喬仞,“你這老虎燈怎麼做的啊?怎麼這麼逼真?”
喬仞笑得溫潤,“西南愛掛花燈,大多百姓都會一些。小人隻是略通一二,讓七王爺見笑了。”
“這還略通一二,做得很好啊。”景鬱毫不吝嗇誇讚。
習慣了含蓄,突然被如此直白的誇獎,喬仞臉紅了一下,道:“七王爺性子直爽,小人便多謝誇獎。”
“本來做的就好,你怎麼想到的送我老虎燈,是不是覺得我也這麼霸氣?!”
喬仞失笑,卻是點頭,“是,七王爺雖冷靜自持,遇事殺伐果決。但終究也是少年郎,想來定會喜歡此等物件。”
景鬱點頭,“嗯,我喜歡。”
正說著,身後突然刮來一陣勁風。
下一秒,熟悉的氣息靠近,腰間搭上一隻大手,幾乎握住她半個腰肢。
誰都沒反應過來時,景鬱已被帶走。
空中兩個身影緊密貼著,一個高大的攬著個子稍矮些的,足尖輕點,飛上掛滿彩燈的祈願樹。
景鬱站在樹幹上,看著下麵一臉懵逼望著他們的百姓,很是無語,“南隕城,你一定要這麼高調嗎?”
身旁男人臉色不太好看,側眸看她,“不是要掛燈?”
“是啊。”
景鬱悶悶地想,原本她是想在喬仞麵前露一手自己爬樹的功夫,沒想到被南隕城給搶了風頭。
這人怎麼就這麼愛顯擺呢。
她撇撇嘴,找了個顯眼的位置把燈掛好,雙手合十,低聲道:“願你們安息,在另一個世界一定幸福。”
忽然,她看到別人的燈下都留了祈願人的名字。
想了想,她道:“南隕城,我下去拿個筆。”
正要動作,忽覺腰上禁錮的力度變強。
景鬱疑惑回頭,“你羨慕我腰細,也不用一直摸吧?自己減減肥唄。”
南隕城:“……”
“本王去取。”
對於南隕城來說,下去取個東西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
筆遞到景鬱手中,景鬱正要寫自己的名字。
想了想,自己的字恐怕有點玷汙亡靈,巴巴地把筆遞給南隕城,“你幫我寫唄。”
還不忘拍拍彩虹屁,“你寫得好看。”
南隕城板著臉,在燈的空白處寫下景鬱的名字,正要把筆扔了。
景鬱急忙攔住,“誒,你的名字還沒寫呢?”
“本王也要寫?”
“當然,就跟我寫在一塊,不過你的名字要比我矮一點,我是主要祈願人,你是蹭的,地位要分清楚。”景鬱強調。
唯一出風頭的機會被南隕城給搶了,她占點便宜回來。
不過分吧?
南隕城提筆,在景鬱兩字中間的旁邊寫下南字,將自己的名字低於景鬱半截。
下方,雪冥提著一個兔子花燈,望著上方的兩人,低低吐出兩個字,“瘋子。”
牧野奇怪,“誰?”
雪冥看他一眼,“上次尋你景兄時,此人便強行提升內力。方才那般大的動靜,散魂香必然已入了髒腑。”
他衝牧野詭異一笑,“你現在若是恢複了功力,十個南隕城也殺得。”
牧野擺擺手,“算了吧,我景兄不讓,我可不想他討厭我。”
雪冥盯著樹上的兩人,眸光中閃爍著意味不明。
“南隕城,這麼大的弱點被本尊抓住,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