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以攻為守。
換句話說,他在出手時,身體要害沒有任何防備。
衛宗的強大在於深厚地內力。
景鬱握緊匕首,心下有了判斷。
她若是扛著衛宗的正麵進攻,拚死一搏。
衛宗輕則重傷,重也當場死亡。
但是她很可能會被衛宗的內力打得全身骨頭碎裂,就算活,也活不了多久。
景鬱舔了舔嘴唇,眼底是孤狼般的決絕。
要不要拚了?
她不太想死,可她跟衛宗,總要死一個。
再拖下去,她的體力不占優勢,再想搏命都沒機會。
……
西亭鎮。
空氣中安靜得隻能聽見風聲,無數人跪地顫抖,神情嚴肅。
鄭洪從沒見過這樣的將軍。
雖然仍舊冷靜,可冷靜之下壓抑著的,是毀天滅地的狂躁。
“找!西南萬山,野林樹叢,便是掘地三尺,將整個西南翻過來,必須將人找回來!”南隕城聲音裏壓抑著顫抖,“此為軍令!”
南家將士,軍令如山,令出必達。
將軍已經好多年不曾下過軍令。
鄭洪當即行大禮接令,“西南全軍得令!”
赤淵與赤鏡飛速畫出景鬱的畫像,迅速分發下去。
鄭洪安排將士,沿著西亭鎮四周的山林存存搜尋。
安排好一切,他小聲問赤淵,“赤淵大人,那位紅衣公子跟將軍什麼關係啊?”
赤淵埋頭作畫,頭都沒抬,“什麼紅衣公子,那是七王爺!”
“什麼?!”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去找,我告訴你,人要是找不到,誰都沒好果子吃!”赤淵板著臉道。
鄭洪呆呆地跟著眾將士離開,七王爺。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景鬱,帶著那般邪佞氣息之人,出現在將軍身邊,他當時就注意到了。
隻不過,卻沒想到是七王爺。
皇室中人,將軍為何如此看重?
安置好百姓後,他本想與將軍彙報如今西南駐軍的情況,卻不曾想看到將軍冷靜全失的一麵。
再之後,便是軍令。
南隕城幽深地眸子望著黑黝黝地群山,眼底陰鬱冰冷,時而一閃而過危險的偏執。
竟是不告而別。
心底的黑暗被一點點勾出。
南隕城掌心握著一個細小的銀質手鐲,細看之下,能看到手鐲上纏著堅韌透明的絲線。
那是銀蠶絲。
亮時無形,暗時可見。
而纏在手鐲上的銀蠶絲,九州隻有一物,名為鎖心鐲。
鎖心鐲,一人戴鐲,一人持鎖,以銀蠶絲相連。
世上最好的鎖心鐲,能讓戴鐲之人活動十裏,超過十裏,銀蠶絲收緊,除非砍斷手腕,否則隻能退回安全距離。
牧野與雪冥對視一眼,牧野捂住心髒,“傳聞中的東西,居然真的有,還在南隕城手上!”
雪冥嗤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南家征戰各方,各處的寶物都曾收繳過。隻不過這鎖心鐲,可著實是個寶貝。不知道有沒有傳聞中那般神奇。”
而南隕城拿出鎖心鐲,又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