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手重了些,“所以你說什麼回去照顧小牧野的話,也都是騙人的,對吧?”

嚴榮視線飄忽,滿臉的心虛,道:“當然沒有,小野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他父親對不起我,但是他始終是我侄兒。我確實要回去帶他離開,隻不過沒找到人。”

景鬱才不信他的鬼話,不再留手,刀刃已然見了血,“給你臉了是吧?”

嚴榮感覺到痛,本想再抗一會,想著牧野從小就心軟,定會幫他。

可他突然瞥見不遠處的一抹雪白,眼底閃過得色,竟直接承認了,“是,我壓根就沒回去過,我還以為小野死了,想不到還活著,沒讓他斷子絕孫真是老天無眼。”

牧野死死的咬著嘴唇,眼淚終於忍不住從眼眶滑落。

他衝到嚴榮麵前,身體趴在地上,臉湊近嚴榮,“你為什麼?我父親對你那麼好!你們不是勝似親兄弟嗎?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哼,好兄弟?”嚴榮絲毫不懼,盯著牧野道:“他當大哥,我做小弟。我看上的女人喜歡他,出事了他可以當官,我入大獄,這叫哪門子的好兄弟?”

嚴榮盯著不斷靠近的雪蛇,嘿嘿一笑,“八年前沒讓他斷子絕孫,今天正好了了我的心願。”

這時,赤淵和赤鏡忽地靠近,低聲彙報:“阻止,四周有蛇群靠近,驅蛇藥不起作用。”

嚴榮頓時笑得更大聲,“哈哈哈……你們的死期到了,隻要殺了你們,從此我便是北雪國的將軍。

大哥啊大哥,當初你同意招安。不就是因為東禹皇室許你的七品典儀之職嗎?就因為一個無實權的職位,你就要送你多年的兄弟入大獄,你可真行啊!

還說什麼為了不讓兄弟們顛沛流離,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的自私自利!”

牧野掐住嚴榮的脖子,“不許你說我父親壞話!”

嚴榮毫不在意,哈哈大笑,“小野,你父親就是……”

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一條細小的雪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嚴榮,釘在了他的眉心,尾巴還在不停地擺動。

景鬱立刻把牧野拉開,剛想用匕首砍斷蛇。那雪蛇似乎有靈性一般,飛快地爬走了。

嚴榮眉心被咬出一個洞,血從裏麵流出。

而他的目光一點點渙散,嘴角還帶著未消散的笑意,火光映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詭異。

赤鏡和赤淵帶著林風和另兩名赤羽衛圍在四周清理雪蛇,可是蛇群太多,大多又細小靈活。

幾人應付得手忙腳亂。

這時,南隕城忽地拉著景鬱後退,景鬱還拉著牧野,三人同時遠離嚴榮的屍體。

隻見嚴榮眉心的傷口一點點擴大,血液像是有腐蝕性一樣,逐漸遍布他整張臉。

景鬱動了動鼻翼,輕聲問:“你們有沒有聞到有股香味啊?”

有點像名貴香水的味道,初時淡香,漸漸濃烈,卻好聞得很。

景鬱四周聞聞,驀地盯住嚴榮。

“是他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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