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皺眉,“誰討論國家大事了?”
她加起來兩輩子也沒怎麼關心過國家大事。
高齊平戰戰兢兢道:“卑職聽到王爺您說一定很難看什麼……”
景鬱臉色古怪,“是很難看啊。”
她指著窗外光禿禿地樹枝和地麵,“這院子還不夠難看的啊?”
在高齊平傻眼的時候,她又道:“方才與攝政王討論在院子裏種什麼樹,高將軍有沒有什麼意見啊?我說種桃樹好,可以吃,還可以釀酒,花瓣還能……”
景鬱突然想到那晚舒芯出場時的桃花瓣,心虛地暼了眼南隕城,立刻改口:“還是梨樹好,高將軍你覺得呢?”
然而,高齊平人已經傻了。
討論種樹?
攝政王那般嚴肅又認真地模樣,居然是在跟七王爺討論在後院種什麼樹?!
赤淵默默地歎氣,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高齊平此刻的心情。
他方才聽到兩人對話時,也驚得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主子在圍剿夢欲樓時,臉色都不曾有這般嚴肅。
高齊平緩了緩神,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用死了。
他一下輕鬆起來,這時南隕城開口道:“高將軍閱習兵書,可有不解之處?”
高齊平立刻點頭,“有。”
景鬱也來了興趣,“不懂就問。”
南隕城看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若有若無地寵溺笑容,輕輕搖頭,仍舊站在景鬱身後。
高齊平道:“南將軍曾寫:戰爭的最高境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可如何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卻沒有說,還請攝政王賜教。”
南隕城卻將視線落在景鬱身上,“七王爺可有高見?”
“當然有!”
景鬱認真地跟高齊平解釋:“不戰而屈人之兵,方法很簡單。就是嚇唬敵人,把敵人嚇得不敢出兵,不就行了。”
“可如何才能將敵人嚇到那般地步。”
景鬱:“殺雞儆猴、殺一儆百、圍困至死、散布謠言,辦法多的是。”
高齊平頓時對景鬱佩服得五體投地,“末將受教了。”
南隕城忽地問:“若是敵眾我寡,戰情緊急,又當如何?”
景鬱回頭,邪邪一笑,紅唇輕啟,“擒賊先擒王。”
“如何確定誰是王?”南隕城又問。
景鬱皺眉,這話問的,老大還不好認嗎?
南隕城卻注視著她,認真道:“越是謹慎者越善偽裝,但人的習慣無法偽裝。若是判斷不出賊寇之主,便去看他的手下們在情況危急下會去保護誰。”
景鬱若有所思,“有理。”
她以前還真沒想過,畢竟他們那有照片,誰是老大查查清楚,再對對人頭基本不會錯。
高齊平一臉懵地看景鬱和南隕城一問一答,七王爺個子隻在攝政王的肩膀高度。可周身的氣勢卻絲毫不讓,兩人之間竟有種別人無法破壞的和諧感。
天黑的時候,南隕城將景鬱和高齊平送回東營。高齊平受寵若驚,決定以後誰再說攝政王不近人情,他一定要反駁回去。
竟親自將他們送回,怕是南將軍也不曾如此細心對待屬下。
東營門口,南隕城垂眸看著景鬱,道:“本王要去西南幾日,你在東營中莫要與人鬥狠,有事找戚崇,他會幫你。”
景鬱突然覺得別扭,“你走你的啊,跟我說什麼?再說了,我需要戚崇幫嗎?誰敢惹我我就弄死他!”
南隕城:“……”
景鬱衝南隕城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進東營,“一路順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