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去看南隕城,正好對上他幽深的眸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豬隊友,她遲早要把謝思的嘴給縫起來!
她也放低聲音,卻故意讓南隕城聽到,“你懂個屁,那是因為我馴服了百獸之王,被誤認為成了山鬼之主,不懂就閉嘴!”
謝思猶疑地看了看景鬱,小聲嘀咕:“山鬼可不會認錯主……”
“還說!”
謝思弱弱地後退,“不說了不說了。”
不遠處,赤鏡和赤淵正在小聲嘀咕。
赤淵:“咱們主子怎麼那麼像七王爺的護衛?”
赤鏡:“你才是護衛。”
赤淵:“我本來就是啊,喂,你怎麼了?”
赤鏡昏迷倒地,嘴唇發黑。
赤淵大吼:“七王爺!”
不能暴露主子的身份,他們此刻能求助的隻有景鬱。
景鬱快步走過去,發現赤鏡和赤淵微微驚訝了一瞬。
赤淵使勁摁著赤鏡的傷口,道:“是蛇毒。”
景鬱臉色微變,深山裏的蛇毒都是經過數次變異,幾乎是無解的。
她拔出匕首,毫不猶豫地在傷口位置劃了個十字傷口,吩咐赤淵,“擠血,一直擠,我不說停不能停。”
“是!”
眾人紛紛圍過來,景鬱見狀冷喝:“都散開,想憋死他嗎?”
她看向南隕城,卻見他束手站在人群之後,全然不關心赤鏡的生死。
景鬱皺了皺眉,南隕城對手下這麼冷漠?
擠出了一大灘毒血,赤鏡有轉醒的痕跡,可是景鬱一顆心卻微微發沉。
毒血流出,但凡碰到毒血的花草樹木全部一瞬間枯萎,就連土地也變得腥臭難聞。
這毒,好烈。
赤淵也看得清楚,絕望地望著景鬱,“七王爺,求你救救他。”
他不敢去看自家主子,赤羽衛有訓:若性命垂危,不可求外人相救。若救,便是恩,退赤羽衛以還恩,永不得回。
正在景鬱一籌莫展之際,小女孩兒突然在她麵前伸出掌心,裏麵靜靜躺著一株形狀普通的草,上麵還帶著黏液。
景鬱一瞬間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就把草一分為二,一半塞進赤鏡的嘴裏,一半碾碎敷在傷口上。
萬物相生相克,最烈的毒,解藥往往最普通。而山中毒蟲毒蛇盤踞之地,周圍必有解其毒的藥。
草上麵的黏液,應該是蛇爬過後粘上的,說明草離蛇窩很近,是解藥。
眼看著赤鏡嘴唇上的紫色一點點消退,景鬱鬆了口氣,摸了摸小女孩兒的腦袋,笑道:“謝謝你。”
小女孩兒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極盡乖巧。
赤鏡雖然還在昏迷,但是血已經轉紅,沒有大問題了。
景鬱看向莫鋒,道:“莫將軍,這山裏晚上溫度低,又潮濕生不了火,沒辦法過夜。雖然現在天黑了,但是還是要盡快下山,你點點人,我們馬上出發。”
“是!”
眾人收拾好後,仍舊是由景鬱走在麵前開路,隻是這一次她身邊多了個布衣男子。
小女孩兒一直目送著他們找到下山的路,兩隻老虎低低吼著。
下山時,小虎崽子突然從暗處撲出來,咬住景鬱的衣角。
景鬱蹲下身跟它玩,褪去了殺氣和冷意,眉眼間的笑意帶上了一分天真。
南隕城垂眸看著她,突然問:“為何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