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隕城這麼看著她,承認得這麼痛快,她心裏怎麼一點沒有不爽,不應該啊。
想也想不通,景鬱把罪全部歸於南隕城這張臉,太妖孽。
“不傷就不傷,大爺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
說完,她大踏步走出營帳,衝刁波道:“帶路,要是沒燒光再給他放一把火!”
重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赤鏡和赤淵躲在營帳後頭小聲嘀咕。
“這七王爺脾氣真大,主子是怎麼容忍他的?”
“先前在南山,他也算是幫了主子,主子對他好也是正常。”
“赤淵你腦子是不是進露水了?咱們主子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好過?以前戰場上主子也不是沒被人救過,那都是公事公辦,報恩償還,保他們後半生榮華富貴不斷,哪個敢衝主子又凶又吼的?”赤鏡不樂意極了,總覺得自家主子被人欺負了似的。
赤淵嘿嘿一笑,“那你有什麼辦法,主子就是對七王爺特殊。我都跟你說了,別跟七王爺對著幹,不然受罪的還是你自己,主子可不會為了你傷害七王爺。”
“那可不一定。”赤鏡哼哼。
赤淵蹙眉,“你別亂來啊,主子最討厭底下人做什麼試探的事,你絕對不想看到自己試探出來的結果。”
“行了,囉嗦!我比你了解主子,七王爺這人倒是沒問題,我就是不喜歡他的態度。”
“要你喜歡,主子喜歡就行了唄。”
赤鏡:“……”
……
餘江營帳。
景鬱懶洋洋地靠在一根柱子上,聽餘江控訴她。
不遠處的糧草庫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四周都是灰頭土臉地士兵,他們已經很努力救火了,可是火勢太大,隻能眼睜睜看著糧草全部被燒。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無措和絕望,有低聲咒罵著,有害怕難過的,還有吵嚷著要放火的人以死謝罪的。
景鬱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莫鋒,低聲問:“不就是一點糧草嗎?怎麼他們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莫鋒低聲回:“七王爺有所不知,自先帝去後,武將的日子就不太好過,兵部時常不撥軍餉。說句誇張的,如今軍中,糧草比士兵貴重。”
“南隕城不管嗎?”
“攝政王雖大權在握,但朝堂不比軍中,單說撥軍餉一事,若鍾丞相不鬆口,兵部就不會應允,攝政王也不可能拿刀逼著他們不是?”
“那你們平時裏吃什麼?”
“每年正常供給是夠的,隻不過遇到個什麼天災人禍,就像今日這般糧草被毀,那接下來必定要餓肚子,兵部絕不會因為意外就額外給糧草。”
莫鋒也很擔憂,“今日這些糧草幾乎是將士們三個月的口糧,全部燒了,隻怕是要餓很長一段時間。”
原來是這樣,難怪士兵們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一人一口咬死那十名策應軍。
景鬱又問,“那你們沒有想別的辦法給自己加糧嗎?打個野味什麼的,東營後麵不就是大山。”
一瞬間,莫鋒臉白了又白,臉色凝重地衝景鬱道:“不可,山中有山鬼,可進不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