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沒有力氣動,她坐在南隕城的兩腿中間,耳邊能聽到男人的喘息聲,兩人就那樣前後坐著,眼前是陣陣火光。
蜘蛛發狂亂竄,但幸好墓室裏的東西基本都是防火防潮的,偶爾燒起一兩個地方,火勢都沒有蔓延,最大的火光還是來自蜘蛛身上。
空氣裏陣陣肉香,景鬱忍不住笑,腦袋擱在南隕城肩膀上,“攝政王吃過蜘蛛肉嗎?”
“這麼大的,沒有。”
那就是吃過咯。
景鬱低低地笑,身上實在太疼。人在疼到一點程度時會特別想笑,大概是身體本能地在減弱痛苦。
她側眸看向近在咫尺地南隕城,男人的側臉映在火光中,明明暗暗看不清表情。
“南隕城,好歹也算共患難過了,能不能別天天老想著殺我啊,嗯?”
南隕城看她一眼,也學她一般腦袋後仰,隻不過他靠在牆上,而她靠在他的臂膀中。
輕輕地聲音自而耳後傳來,還帶著男人呼出的溫熱氣息,“本王從未想過殺你。”
景鬱撇嘴,吹吧就。
不過有這麼一句話,至少代表南隕城以後不會天天想著殺她了。
半條命換回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不虧。
這可是救命之恩呢,隻要不觸及南隕城的底線,他總會給她幾分薄麵的。
想了想,她提醒他,“那你對我好點啊,救命之恩呢。”
休息夠了,蜘蛛也漸漸被燒成了一團黑色,身上油脂還在燒著,變成了現成的火把照亮。
雖然躺在南隕城的懷裏挺暖和地,但是景鬱還是強撐著站起來,溫香暖懷影響她打天下。剛站直,右腿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疼痛,人又重新摔回南隕城的懷裏。
她低頭檢查,痛苦哀嚎,“腿斷了!”
她跟蜘蛛打鬥太狠,到後麵幾乎是憑借本能在躲,估計是被蜘蛛甩的時候,腿砸到了硬實的棺槨上,她當時全身都痛,也沒察覺出來。
景鬱重新靠回南隕城懷裏,她現在突然不想打天下了。
她眼眸帶著水光,疼的,“南隕城,你怕是要負擔我後半輩子了,你應該挺有錢的吧?”
南隕城沒理她,手指在她小腿上輕輕摁了幾下,疼得景鬱臉色發白,咬牙切齒地低吼:“你殺了我,也逃不掉救命之恩!”
南隕城:“……”
他把景鬱小心翼翼放到旁邊,自己走到方才躺的角落,撿起幾根棍子,又將景鬱先前扔過來的染血的衣袍,撕成條狀。
兩根棍子被掰成四段,固定在景鬱右腿膝蓋處,用衣袍撕成的布條層層纏住,綁得死緊。
景鬱疼得直冒冷汗,指甲深深嵌進南隕城的胳膊裏,這廝居然就這樣給她正骨,真不把她當人啊!
南隕城等景鬱的痛勁過去,才慢慢拿開她的手,他手臂上五個血色的指甲印清晰可見。
對上某人秋後算賬地眼神,南隕城解釋得慢條斯理,“祖傳正骨手法,七王爺不必客氣。”
我客氣你妹!
景鬱氣得直翻白眼,她就不該對南隕城有什麼期待,沒人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