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隕城的人找到這門,夢欲樓也早就找到他們了,一樣的死路一條。
要不把南隕城丟出去算了,她自己逃命。
這個想法隻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就被她排除掉,不是因為關心南隕城。而是她多年在生死邊緣遊走的直覺告訴她,南隕城這個人,沒那麼容易死。
要是到時候他活著出去了,她的日子隻怕是更不好過。富貴險中求,要是這次她幫了他,說不定能提點什麼要求,救命之恩呢。
景鬱不停盤算地小表情被南隕城盡收眼底,眼底劃過無奈,繼續閉目養神。
突然,“鐺”的一下敲擊聲遠遠傳來,景鬱和南隕城對視一眼,臉色凝重,同時看向來時那條漆黑的小道。
“是夢欲樓的人在拆牆嗎?”
“嗯。”
景鬱:“你到底是怎麼惹到他們了?殺父之仇吧這是,不依不饒地。”
南隕城艱難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大概是的。”
說著,他看向前方黑黝黝地墓室,“七王爺,前方龍潭虎穴,但尚有一線生機,可要闖上一闖?”
景鬱白他一眼,“說的好像我有別的選擇似的。”
她撿了幾根木棍子當做備用火把,墓室裏伸手不見五指,遇到危險都來不及反應,必須要有亮才行。
又把兩人留下的痕跡清理掉,這才打頭走向墓室。
“你身上有傷,我先走吧。”景鬱揉了揉胳膊,緩過來不少。
南隕城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盯著景鬱的背影。
這位七王爺當真膽子大,好像無論什麼環境他都能適應得很快,而且能立刻去麵對,想辦法解決問題,一句喪氣話都沒說過。
這樣的膽識和鎮定,也是能從書上學到的嗎?
景鬱不知道南隕城在觀察自己,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麵前的墓室裏。
看起來這裏應該是個小墓室,一樽木棺材置放在中央,四個角落裏分別立著四個手持燭芯的人像石雕,身上的衣服是侍從模樣,墓室裏的布置比較簡單。
“沒有危險,我繼續往前。”景鬱道。
墓室之間的連接很簡單,隻是一個石門,機關更普遍,旁邊就有一個燭台裝飾,輕輕撥動石門就打開了。
一開始景鬱還覺得設計這墓室的人是不是以為南山很安全,所以沒有設置什麼防盜措施,可隨著越往前走,經過的墓室越來越多,景鬱身體逐漸繃緊。
“南隕城,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這裏葬著很多人。”
南隕城的聲音有些異樣,但此刻景鬱沒心思在意這個,“是啊,很多人,粗略算了下,到現在得有三十多個墓室了。而且從外到內的墓室,規格越來越高,開門的機關也越來越難找。”
山中無歲月,墓室裏漆黑一片也不知外麵是白天黑夜。
景鬱滿頭是汗,她問南隕城,“我們在這個墓室待多久了?”
“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瑪德,難怪又累又餓。
她吹滅火把,探上南隕城的衣袖,聲音虛弱,“我們最多還能撐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