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板著臉,這男人敢把刀給她,就是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拿著匕首也沒用。
“原來申長固背後的倚仗是你。”景鬱道。
狐裘男子攏了攏衣服,將自己裹得更緊,笑道:“七王爺果真聰慧,倒是讓本尊舍不得殺你了。可沒辦法,申長固對本尊有用。”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景鬱,“不如七王爺說說自己有何用處,若是用處比申長固大,本尊或可留你一命。”
“與狗爭食嗎?”景鬱靠在一棵大樹旁恢複體力,“沒興趣。”
果真,這種人一般都有跟她一樣的惡趣味。明明不可能饒過手下敗將,卻還要別人證明自己的價值,看別人為了活命瘋狂的樣子,好像很有趣似的。
景鬱以前覺得很有趣,但是事落到自己頭上,她隻覺得無聊。
“有意思。”狐裘男子眯了眯眼。
“七王爺還不知本尊是誰吧?我叫雪冥,眾人皆稱本尊為雪主。”
景鬱抬了抬眸,“你會下雪?”
“不會。”
“那你主個屁。”
雪冥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一個王爺會吐出如此粗鄙的話。
怔愣過後,他笑得愈加真心,“要不是允諾在先,本尊是真的有些不忍心要七王爺的命,可惜可惜。”
景鬱在地上撿了一根藤蔓,一點點地在手上纏繞著,南山的藤蔓真多,一株株都是從峭壁上伸展而出,就是不知根在哪裏。
“雪主,北雪國人?”景鬱突然道。
“七王爺慧極。”雪冥誇讚道。
景鬱眯了眯眼,“曹勇和韋勝,是你的人?”
“正是。”雪冥大方的承認。
見景鬱沉默,他好心地問:“七王爺還有什麼要問的?”
“沒了。”景鬱站直身體,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下一瞬,她以極快的速度揉身靠近雪冥,匕首對準他的後腦勺,雪冥眼底閃過不屑,迅速轉身出掌,重重打在景鬱的肩頭。
這一掌他用了十分力,景鬱承不住力度,整個人朝懸崖邊跌落。
身影消失在雪冥視線的一瞬間,景鬱手上的藤蔓迅速出手,纏繞在懸崖邊的樹根上。
有藤蔓的拉扯,她才算收住的身體往外飛的力,一手吊著藤蔓,一手握著匕首,待身體貼近懸崖上後,她鬆開藤蔓,整個人朝懸崖下跌落。
景鬱心中默記時間,一秒……兩秒……停!
匕首在峭壁上劃出陣陣火花,石頭太硬,根本沒辦法停下來。
景鬱額頭上滲出了汗,又往下掉了不知多久,也許半秒也許一秒,隻是在她的感覺裏,時間仿佛慢放的電影,被一點點拉長。
終於,她的身體經過了山石,再往下匕首便找到了借力點,堪堪穩住了下落的身體。
景鬱舒了一口氣,好險。
這一切全部發生在幾秒的時間裏,山上雪冥看向懸崖下時,隻看到一截藤蔓飄蕩在崖邊,景鬱早沒了影子。
雪冥緊了緊狐裘,低聲:“還以為是個聰明的,結果如此蠢笨。偷襲本尊,不如自戕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