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袖袋裏頭藏了多少東西?本王今天怎麼沒見你往裏頭放藥啊?”東方境問道,除了兵符之外,她沒放過藥進去,他十分確定。
“你又不是時時刻刻盯著我。”
“盯了!”離開青芙居之前,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龍卿若笑得像狐狸,“你眨眼的時候放的。”
“狡辯!”東方境幹脆以身子壓著她,“本王今天非要弄清楚你這袖袋怎麼回事,咦?怎麼兩袖空空的?兵符呢?聖旨呢?”
東方境放開她,驚駭無比,剛才分明看到她把聖旨藏在寬袖裏頭,怎麼就沒了啊?
龍卿若伸手壓了壓綢緞,又壓了壓微微淩亂的發髻,眼角揚起,風情盡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管我。”
“兵符放在哪裏了?這十分要緊,你不能亂放啊。”東方境急起來了。
龍卿若變戲法地從袖袋裏取出了兵符,在他麵前一揚,“不是在這裏嗎?你沒找清楚。”
東方境傻眼了,定定地看著她,絕對不可能沒找清楚,兩個袖袋都翻了,且兵符這麼硬,壓下去肯定有感覺。
“龍卿若,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他眼底充滿了研判,她絕對不是什麼禦醫的孫女,這女人本事大著呢。
“我現在是磐石州的主子爺了!”龍卿若笑得眉目眯起來,“等我取回東西之後,我就搬到磐石州去住。”
“本王可不跟你去磐石州。”東方境哼道,他有自己的封地。
“你想去我還不讓呢。”
東方境奇道:“本王不去,你去幹嘛啊?”
“等分開之後,我自己去住。”
東方境臉上的神色收斂,有薄怒在眼底,“什麼意思?”
龍卿若伸手抵住他的胸口,認真地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遲早是要分開的。”
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疏冷起來,薄唇揚起露出了諷刺的冷笑,“分開?怪不得你這麼積極要封地要銀子,你早存了要離開的心思。”
龍卿若對他的生氣有些莫名其妙,“我離開怎麼了?難道要為你守一輩子的寡嗎?”
他是人,始終是要死的。
但她避過了天雷火劫,起碼還有好幾萬年可以活,難道要一直留在境王府或者去為他守墳嗎?
東方境聽這話,氣得更是要緊,怒道:“還詛咒本王死,你要走便走,誰稀罕你留在府中?現在走也沒人留你。”
龍卿若蹙眉,“現在走?這個……”
但現在還不能走啊,元珠都還沒取回來,而且現在也不是很舍得把他的心髒剖開了。
東方境見她竟然猶豫了一下,心頭大怒,揚起簾子喝了阿鹿一聲,“停車!”
阿鹿耳膜都快震裂了,忙地揪住韁繩,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東方境已經躍下馬車,大步走了。
“王妃,要不要追上去?”阿鹿問道。
“不了,去我娘家,你知道怎麼去嗎?”龍卿若覺得是時候回去看看祖父和老海叔了。
“知道,屬下去過,但就不管王爺了?”
“讓他冷靜一下。”龍卿若放下簾子之前,瞧了一眼東方境憤怒急行的背影,心底莫名覺得有些堵。
理解他,畢竟,凡人都不能輕易接受自己會死的事實。
馬車徐徐地往城西走去,在馬車的後麵,大理寺的高漸黎帶著官兵尾隨著,伺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