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的儀式要準備開始了,眾人臉上也露出了哀思,不管是真實情感還是偽裝,麵子總是要做足的。

宮人在點香,按照輩分分派下去,皇室裏一些老王爺郡王爺們都帶著家眷來了,手持香火,隻等順景帝和薛皇後淑貴妃上香之後,便依次上香。

宮人也派發了香給東方境和龍卿若,東方境多要了一炷香,是幫十三皇子上的。

整個大殿,開始變得肅靜起來,除了呼吸聲之外,沒人說話,都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傷感一些。

順景帝上香之後,便輪到薛皇後,薛皇後剛跨步出去,淑貴妃卻先了一步上去,當著諸位皇親的麵,把香插在了香爐裏頭。

她上完香之後,仿佛才想起自己僭越了,微微錯愕,隨即對著薛皇後笑了起來,“姐姐恕罪,妹妹方才想著芳熙太後生前的種種,沉浸在緬懷之情中,竟未看見姐姐還沒上香。”

薛皇後眸色抬了抬,沒理會她,上前拜了三拜之後,把香插好,又複站在了順景帝的身邊。

眾人仿佛都習慣了淑貴妃的行徑,畢竟她深得帝寵,皇上都沒說她,誰敢說呢?

到境王夫婦的時候,東方境幫她一同把香插在了香爐裏,然後走回去站著,等禮官發令便開始鞠躬祭拜。

他神情比較肅穆,龍卿若感覺到他的心情很沉重,這位芳熙太後,生前的時候應該是很寵他的。

拜完之後,便要燒祭品。

祭品裏有一道陰司路票,往年都是皇長子東方昀燒的,所以,薛皇後便讓他先上去燒了路票。

東方昀剛拿了路票走出去,淑貴妃便對東方尚道:“你不是親手抄寫了佛經要燒給你皇祖母嗎?去,和你大哥一起去燒吧。”

此言一出,大家都看向了淑貴妃,淑貴妃今年貌似更放肆地挑釁皇後的地位了。

薛皇後的臉色沉了下來,“先燒了路票再燒其他的,這是規矩。”

淑貴妃笑著道:“姐姐,都是一份心意,其實沒什麼先後的,尚兒為了給芳熙太後抄寫佛經,幾天幾夜都沒睡覺,你就成全他這份孝心吧。”

薛皇後正欲說,順景帝就不耐煩了,“一道去燒吧,又不是大規矩,都是自己的孫兒,母後不會介意。”

薛皇後垂下眸子,沒去看淑貴妃那得意的嘴臉,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介不介意,難不成真由得仙逝的芳熙太後說了算?

東方尚也頗為得意,拿著一遝佛經走上了祭台旁。

底下的人看著這一幕,心裏都有數,隻是沒敢說什麼。

東方境也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今日這樣的日子被他們用來爭奪地位。

皇祖母不會喜歡。

他沉著臉大步走向祭台旁,想要把東方尚拉回來教訓一頓。

他伸出手,在即將拉住東方尚的時候,卻聽得了一些不對勁的細微聲響。

他愕然地抬起了頭。

前晚昨晚連續暴雨,奉先殿臨近人工湖,也比較潮濕,且長年累月香火鼎盛,房梁上的木被熏得漆黑。

祭台邊上的火盆點起之後,房頂就嘞嘞地響了幾下。

龍卿若抬起頭,有沙塵落下,她頓覺得不妙,看向東方境,指尖靈力醞釀。

隻聽得什麼斷裂的聲音響起,殿頂的梁竟然斷開。

粗而大的梁柱直砸了下來,隨即祭台上方的殿頂崩塌,頓時把底下的禮官宮人連同東方昀東方尚兩人壓在了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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