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們,打完這一仗,活著跟爺回建州!”
說著,身先士卒,衝了上去。
所到之處,血珠噴濺,隻見瞬間烏拉部的勇士被男人身上濃鬱的血腥氣震住,眼睜睜看著閃過寒芒的刀刃帶著劈碎一切的力道逼近麵門。
化作寂靜的黑暗回歸長生天的懷抱。
漫天血霧中,刀身彎曲成鐮刀的弧度,褚英迅速飛身上馬,穿梭在空隙中,死神一般輕而易舉收割烏拉部將士的頭顱。
在屍身血海的遮掩下,輕而易舉鎖定下一個目標。
布占泰的神色從胸有成竹逐漸變得驚慌,忽然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爆發密集的慘叫。
“快!快保護統帥!”
代善揉了揉發疼的手腕,溫潤的眼神變得狠厲,和褚英對視一眼,默契地領兵從右翼包抄,借助紛雜戰場的掩護消失在人海。
既然布占泰打定主意留下他們的命,那也就別怪他們不客氣。
三千部眾對一萬的敵軍,敵眾我寡,“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褚英還是明白。
“快,掩護我,我們撤退。”
見場上形勢不對,建州這幫人簡直是不要命的打法,布占泰被嚇得已麵無人色,慌亂中著急把親衛聚集在一起,把他團團護在中間,這才稍稍安心。
一行人且戰且退。
不遠處,褚英一刀掀翻企圖阻攔的親衛之一,眼角餘光掃過意圖逃跑的布占泰情不自禁泛上幾絲著急。
這個老狐狸,若是今日不把他留在這兒,日後再想殺他可就難上加難。
這老東西該不會以為,算計了他還能這麼輕輕鬆鬆全身而退吧?
褚英長長呼出一口氣,隻是眼前這群煩人精實在太多了。
眼看著麵前的親衛一刀劈過來,為了速戰速決,褚英舔了舔幹澀到腥鹹的嘴唇,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
人群中,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布占泰眼裏爆發出一陣欣喜若狂的神色,“哈哈哈,褚英,你也有今天?!”
還不待布占泰臉上的笑容徹底綻放,下一秒異變突生。
長刀刺入肩膀,褚英手腕翻飛,雙腿死死夾緊馬肚,上半身在半空中懸停,一個用力直接削掉了男人半個頭顱。
紅色的霧在眼前炸開,布占泰麵色比受傷失血的褚英還白,雙手勒緊韁繩,調轉方向,慌不擇路地朝來處狂奔。
褚英,他就是個瘋子!
為達目的不罷休的瘋子!
見統帥逃跑,軍隊頓時一片騷亂,褚英眼睛一亮,沒有一句廢話,打馬上前瘋狂收割敵軍的性命。
黃色的泥土被染成豔麗的紅,屍體大大小小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又一顆看不清麵容的頭顱跌落在地。
“褚英,你…這傷可還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舒爾哈齊一臉擔憂地衝下來,手裏還緊緊握住一瓶金瘡藥。
光看外表,還真是一個掛心侄子的好叔父。
男人伸出胳膊,徐徐攤開手掌。
“叔父放心,我命大!這傷,小事!全是托您的福。”
褚英左腿微微屈起,毫不客氣地接過金瘡藥,放在手裏把玩,握著藥瓶的胳膊隨意搭在膝蓋上,好像受傷的人完全不是他。
一雙漫不經心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打量眼前的舒爾哈齊。
明明此時此地剛剛經曆了一場激戰,可瞧瞧眼前這幫連戰甲上沒有半點劃痕的將士……
褚英直勾勾盯著舒爾哈齊的眼睛,在對方略帶倉皇的視線裏緩緩勾起一個嘲諷到極點的笑。
“您放心,您有這功夫倒不如考慮考慮如何和父汗交代,我這兒不過是點擦破皮的小傷。”
說著,褚英站起身子,隨意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灰塵,毫不猶疑地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舒爾哈齊才回過神來,褚英既往的身影逐漸模糊,在他的腦海裏被眼前這個詭秘狡詐的男人所取代。
“將軍,這次…咱們真的什麼也不做?這萬一褚英回去添油加醋……”
榮祿不敢置信,皺緊眉頭盯著舒爾哈齊的瞳孔微微放大,半晌猶疑地發問。
舒爾哈齊平靜地看了榮祿一眼,緩緩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