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富察福晉怎麼不提莽古爾泰差點在戰場上翻車的糗事?我覺得這個更容易讓人心情舒暢不是?”
袞代生氣了,氣得不得了,握緊指甲深深嵌進手心,隨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伊哈娜跟東哥一樣,討人厭地厲害。
“瞧你說的,不過是些玩笑話而已,何必當真呢?我這也是好心。阿巴亥馬上就是代善的大福晉,多了解幾分夫君的脾性過往總不是錯處,是不是?”
袞代含笑辯駁,狀似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緩緩搖了搖頭。
似乎飽含被冤枉的無助與無奈。
“是呢!不過您有這功夫倒不如在您的兒子身上費費心,大汗的心思琢磨來琢磨去,這效果嘛……”指定是收效甚微,要不然怎麼會被貶為庶福晉呢?
伊哈娜臉頰跟前的小梨渦又深了幾分。
說來,袞代也就仗著阿巴亥還沒進門不好發作,要不然一個名不正言不順打理後宅的庶福晉,居然敢苛待下一輩的小媳婦……
這要是傳出去,嘖嘖嘖……
袞代被人戳中了肺管子,怒火翻湧,眼尾也氣成紅色。
若說阿巴亥的痛處是代善的話,那袞代的痛處無疑是一雙兒女,尤其看重毫無建樹的莽古爾泰。
袞代忍著怒氣,狠狠瞪了阿巴亥一眼,帶著侍女轉身離開亭子。
亭子內,阿巴亥溫和卻又狡黠的眼睛看著伊哈娜,輕聲道謝:“伊哈娜,謝謝你幫我。”
漂亮的鳳眸劃過一道驚豔,近距離打量。
連伊哈娜都出落成這等模樣,那……女真第一美人葉赫那拉·東哥又該是何等風姿?
阿巴亥從來沒想過,她會輸在一向引以為傲的容貌上。
對於阿巴亥的道謝,伊哈娜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要不是袞代的聲音吵到她,也不會有今天見義勇為這一出。
隻是,經過今天這一遭,恐怕阿巴亥也不會再信任袞代,對於對方的行為也有所戒備。
婚期趕得很緊,眨眼間,距離薩滿批示的良辰吉日就剩最後幾天。
赫圖阿拉城張燈結彩,代善的府邸更是一片喜氣洋洋。
唯有代善,肉眼可見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
直到收到一封信。
當天,代善把自己一個人鎖在了屋子裏,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出房門。
直到第二日天光破曉,喝得酩酊大醉的代善渾身酒氣地爬起來,一夜之間冒出濃密的黑眼圈青胡茬,整個人頹廢憔悴,卻又隱隱透出認命的無奈茫然。
此後的成親異常順利。
新郎官盡管興致不高,略顯蒼白,但行動上卻相當配合。
尤其是祝酒這一環節,更是不假借他人之手,頗有些來者不拒借酒消愁的意味。
隻是苦了在洞房苦苦等候的阿巴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