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揚古搖搖頭,下一秒,不感興趣地別開視線。
東哥攥著蛇鞭的手緊了緊,麵色有幾分憔悴又慌張的色彩。
這鞭子是她求代善幫忙做的,表麵上看起來和伊哈娜的一模一樣。
可她也不過是為了能和伊哈娜一般保護自己罷了,這又有什麼問題?
憔悴不安的神采讓明豔張揚的美人跌落神壇,絲毫不知現在這病殃殃的模樣會進一步滋生男人心底的強占欲。
“既然你不告訴我,我今天就要回建州,回建州陪姑姑!不,現在就走。”
“好啊!”
布揚古真答應了?東哥的腳步頓住。
“隻不過,葉赫和建州聯姻取消了,忘了告訴你,我正在為你征婚尋找下一任未婚夫。”
布揚古也跟著轉身走到門口,錯身的刹那拍了拍緊握雙拳的東哥,不懷好意地繼續補充道:
“對了,求親的條件是什麼你知道嗎?讓我告訴你,是努爾哈赤的項上人頭,啊哈哈哈——”
東哥眼眶咻地紅了,淚眼婆娑地瞪向布揚古,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
她清楚地知道,無論過去如何,如今的建州恐怕不會繼續容忍一個羞辱努爾哈赤的女人存在。
哪怕,她是完全無辜的。
還有,代善——
東哥崩潰地蹲坐在地上,把腦袋蒙在臂彎裏嚎啕大哭。
代善還會繼續愛她嗎?
哪怕她是努爾哈赤的前未婚妻,哪怕葉赫同建州水火不容。
東哥還會繼續愛他嗎?哪怕布揚古暗中阻撓公然征婚。
建州,代善怔愣地抬頭,望向被厚厚的雲層遮掩住的月亮。
一口灌下茶碗的刀子酒,卻絲毫沒有緩解心中的淒苦。
東哥,東哥,該拿你怎麼辦?
猛得抓起酒壺,仰起頭熱辣辣的酒水倒進嘴裏,下一秒被人劈手奪取。
“你瘋了?”
褚英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一母同胞的兄弟,心裏頭難免也有些惆悵,“你在這兒把自己灌成爛泥又有什麼用?你給我清醒點!”
代善充耳不聞,酒壺沒了,端著桌子上橫七豎八的酒杯一盞接一盞繼續朝口裏倒。
“東哥東哥東哥,沒了她難道你就不活了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代善有些頭疼,往常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瞬間土崩瓦解,充斥著血絲的眼直勾勾地盯著擔憂的褚英,然後笑了。
笑了?
褚英越看越心驚,饒是他再如何相信這個弟弟的能力,也不由得在心裏打個問號。
下一秒,對方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徹底讓褚英死了勸解的那條心。
“要是把東哥換成伊哈娜,大哥,當弟弟的問你,你能心平氣和和我談冷靜這兩個字嗎?”
於是,對月喝酒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我告訴你,你大哥我早就看出來了,蘇猛格那家夥對伊哈娜圖謀不軌了,什麼東西還跟跟爺爭?”
“沒錯!大哥,還,還有布揚古也不是好東西,這個烏龜王八蛋——”
“對!不是好東西,布揚古也不算人,上次居然敢對伊哈娜動手動腳,小爺下次見著了肯定削掉他半個腦袋!”
“我,我削!我來削!”
“不行,別搶!必須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