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位舒妃娘娘是真不爽利還是假不爽利,要是真的還好,若是假的……
李玉偷偷覷了眼沒什麼表情卻顯得愈發冷漠仙氣的毓妃娘娘,暗暗捏了一把汗。
早在回京路上,他就算是瞧出來了,這位娘娘絕對不是好糊弄的主子。
皇上自個兒可能還沒發覺,但在他們這群奴才眼裏,皇上對毓妃是真的上了心,不知不覺被人牽著鼻子走還沾沾自喜。
以前不論哪個後宮妃嬪請安時被刁難,皇上眼皮都不會眨巴一下,到了這位主子娘娘倒好,那是生怕去晚了讓美人多受了一星半點委屈。
乾隆舌尖舔了舔上顎,步履匆匆地奔向了永壽宮。
水仙月牙麵麵相覷,小心翼翼地伺候,生怕毓妃娘娘一時想不開氣壞了身子,和皇上生了嫌隙。
畢竟嚴格來講,舒妃娘娘是當著後宮的麵截了自家娘娘的胡。
絲毫不知道貼身宮女如何腦補的伊哈娜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無聊地把玩著手上的金絲甲套,老老實實地讓水仙在自己頭上擺弄。
“娘娘,娘娘,昨夜舒妃娘娘發動了,聽說小阿哥生下了就沒氣了。”
一大早就去打聽消息的月牙,踏著一縷涼風吹進了承乾宮。
水仙給伊哈娜梳頭的手都頓了頓,迷茫的懷疑起自己來,難道他昨兒個真的是以己度人才誤會了舒妃娘娘?
“太醫不是說舒妃這一胎養的不錯?怎麼生下來就沒氣了?”
伊哈娜江南雨夜般水潤嫋娜的眼睛低垂,喝著杯盞裏的燕窩粥,納罕這位素未謀麵卻又寵妃之名的葉赫那拉氏。
月牙眼裏燃氣八卦的火光,一本正經地開始和伊哈娜從頭講起。
原來,昨晚舒妃身子不舒服是假,想要截胡才是真。
皇上回宮快三個月了,除了來用了兩次午膳停了不到半個時辰,連人都見不到。
心高氣傲文采斐然的舒妃能接受懷孕,但不意味著也能坦然接受失寵啊?!
毓妃這個新來的狐媚子霸占著皇上也就罷了,反正她沒辦法侍寢,便宜了哪個都是便宜,但這也不是毓妃整日雨打嬌花春睡遲的理由。
索性借著龍胎籠絡皇上,最好讓這位毓妃娘娘明白些規矩。
“可誰知道,舒妃娘娘不能伺候皇上不假,身邊的宮女卻是個內有乾坤的。娘娘,就是昨兒個傳話的玉蘭趁著舒妃娘娘懷孕嗜睡,公然在偏殿勾引了……”
“怎麼,不繼續說了?”
伊哈娜聽得正起勁,疑惑地偏頭,看向好像被掐住脖子戛然而止的月牙。
月牙的手指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勒出道道血痕,犯錯似的小心翼翼抬頭打量沒什麼表情的伊哈娜:
“……娘娘,您別生氣,皇上也是被勾引的,您在皇上心裏的地位鐵板釘釘。”
恍若明白了什麼的伊哈娜,抿嘴一笑,一本正經地催促她繼續:
“本宮不傷心,你繼續講,然後怎麼了?”
她又沒有喜歡上朝三暮四的皇上,又怎麼會傷心?比起傷心,她更想知道故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