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朝後宮已經接受了皇上獨寵皇後娘娘的事實,各處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時候,忽然憑空冒出來一個讓皇上另眼相待的紀姑娘,炸的觀望的眾人不可思議。
“這皇帝難道是中了什麼邪?居然打算封紀氏作什麼淑妃?就是皇後娘娘也不過是從小小的選侍過來的…”
“一個蠻族土官的女兒,還是罪奴的身份,憑什麼一步登天?!”
“就是!隨隨便便一個宮女,都比她的身份來得高貴。”
“唉,等人家成了皇上的寵妃,尊貴不尊貴自然不用你我來操心。就是不知道,這位紀娘娘到底是何等風姿,難道能比皇後娘娘還要美?”
“誰說不是啊?!老夫也搞不明白,既然皇上的情比金堅不過是一戳即破的謊言,當初又何必拿出來空置六宮的做派?!”
“王大人這話說的過了,三妻四妾佳麗三千才是正道,皇上也許是終於開竅,明白多子多福洪福齊天的妙處了!”
乾清宮偏殿。
一道纖穠合度的身子映照在進貢的西洋鏡上,修剪的彎彎嫋嫋的柳葉吊梢眉斜斜飛入雲鬢,柔柔弱弱的眸子含羞帶怯,淡粉色的胭脂襯得我見猶憐,女人朝鏡子微微一笑,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姑娘,今兒個梳個什麼發髻?”
宮娥上前恭恭敬敬地詢問。
她雖說是乾清宮的奴才,心思卻早偏到皇後娘娘那邊了。
這位紀女史不論是容貌還是身段怎麼看怎麼不如皇後娘娘,皇上難道是得了什麼失心瘋?
這一手金屋藏嬌,還不知道會掀起什麼腥風血雨。
紀氏對於姑娘這個稱呼不甚滿意,微微皺了皺眉頭又很快地舒展開。算了,這才是第一天罷了,依著皇上對她的寵愛,什麼位分還不是手到擒來?不急於一時。
“給我梳一個飛天發髻吧,”紀氏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皇後曾經梳過的那種,你應該會吧?”
居高臨下的桀驁讓宮女勉強揚起一個笑容,點了點頭,心裏卻對這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紀姑娘更看不上。
還不是皇上的女人就上趕著梳婦人發髻,不愧是罪奴出身,這點子規矩連宮女太監都比不得。
其實能夠從罪奴身份脫身,成為一名女史,別的不說,紀氏的規矩還是很過得去的。隻不過區區一個梳妝宮娥麵前,根本不值得她守什麼勞什子規矩。
“姑娘,您要找的玉娥姑娘帶過來了。”
紀氏對著鏡子,滿意地插上最後一根玲瓏玉簪,晃了晃了金尊玉貴的腦袋,把人放進來。
“你們都下去。”
絲毫不知道落在乾清宮的下人眼裏,這副閃瞎人眼的裝扮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首飾架子。
人靠衣裝,還是衣靠人裝,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李唐妹,你昨晚上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