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何必多言?妾身昨日…殿下憐惜,特許今日多休息片刻。”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洛神垂淚,百媚生嬌。
老婆子以為這萬氏是怕了她的厲害,惡狠狠地啐了一聲。
不過是個賤皮子,這麼大歲數了還纏著殿下不知羞恥,也不怕半夜被貓劃花了臉。
老婆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衣袖,瞧著這萬氏的示弱,揚起下巴,使勁握了握拳頭。
“萬氏還是謹言慎行來的好,這後宮老奴就沒見過你這麼不守規矩的女人!”
“哦?那怕是嬤嬤的見識少了,不如孤送你去好好開開眼?!”
剛剛還趾高氣昂,恨不得把眼角斜到頭頂上去的老嬤嬤膝蓋一軟,實實在在地磕在了地上。
別人不知道太子對萬氏的情意,她作為周貴妃的心腹還不清楚嗎?
這幾日,太子為著選秀的事,和皇後周貴妃鬧得不可開交。
惹怒了太子,別說周貴妃和皇後,就是把皇上搬出來也不見得好使。
沒見著她也就是敢在太子不在的時候,難為難為萬氏?
也就是萬氏性子軟,唯恐著太子和生母起衝突,壞了儲君的名聲,這沒敢把她的刁難告訴太子,要不然……
老嬤嬤跪下的身子驀然一哆嗦。
朱見深壓抑著一腔怒氣,大手扶起低著頭默默垂淚的萬貞兒,心疼地環住她冰涼的身子。
“貞兒,都是孤不好,是孤讓你受委屈了。”
十七八歲的小奶狗毫不避諱地表達自己的愛意。
誰讓這段情起源於他的強取豪奪?貞兒雖對他有情,可有幾分男女愛意卻不好說。
確實沒想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貞兒還受了這麼多委屈。
朱見深理都沒理地上跪著的兩人,猛得把萬貞兒打橫抱起,放在鋪著上好狐裘的美人榻上。
小奶狗似的在萬貞兒的脖頸間輕嗅,俊俏的臉蛋緊緊貼在對方身上。
噴出的鼻息滾燙,讓萬貞兒忍不住使勁推了推,入手可及的是朝服下結實的胸膛。
朱見深把萬貞兒結結實實地攬了個滿懷,輕輕含住了萬貞兒敏感的耳珠:“姐姐不氣,深兒會給姐姐討回公道。”
說完還不舍地偷了個香。
萬貞兒隻是把臉埋進錦被裏,半晌無言。
“孤還不知道,母妃的下人居然管得這麼寬,連孤的女人都敢教訓,下一次是不是就該教訓到孤身上來了?!”
朱見深星眉劍目,一身氣勢凜然,到底是多年的太子不怒自威。
老嬤嬤支支吾吾地垂下頭,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汗。
倒是小宮娥含羞帶怯地咬著唇,雙頰上飛上兩團紅雲,欲說還休,癡癡地盯著麵前豐神俊朗柳眉倒豎的太子。
聽著太子對萬氏那個老女人的維護,被胭脂暈染的唇被貝齒咬得斑駁,嫉恨得留下深深的齒印,搶在嬤嬤前麵開口:
“殿下,萬選侍不敬貴妃在先,恃寵而驕在後,更別說萬選侍的年紀難以為殿下延綿子嗣。奴婢以為,殿下應當選天下之淑女,以安國本。”
朱見深瞧著麵前要哭不哭,弱柳扶風,一副大義凜然的宮娥,眼裏閃過徹骨寒涼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