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吧,孤有話要單獨問一問索額圖。”太子衝著身後的那人說。
“那下官就先告退了。”那人也識趣,趕緊帶著手下的人退了下去。
屋內隻剩下太子、索額圖和秦升。
“叔外祖父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和孤說的嗎?”太子看著眼前的人問。
索額圖輕笑,“成王敗寇,既然已經輸了,還需要說什麼?”多說無益不是嗎?
“孤有些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太子看著索額圖的眼睛問。
“太子爺怎麼會不明白,您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嗎?”索額圖反問著。
太子眉頭微蹙,他自認為這些年沒有虧待過索額圖,除了那一次,可那一次也是他們先出言不遜的。
什麼時候當奴才的能越過主子了?
“奴才這些年一直守著太子爺,眼看著太子爺能娶妻生子了,奴才想將赫舍裏氏的女子送到毓慶宮的後院,您不允;即使日後有了太子妃,您依舊不允。這又是為何呢?”
“這不是最要緊的。”太子搖搖頭說。
“這當然不是最要緊的。”索額圖抬頭看著太子說。
“最要緊的是太子爺和奴才漸行漸遠,想來太子爺還未發覺吧,從您娶了太子妃之後,您就不怎麼和奴才說朝中的政事了,您有事情也不再找奴才商量,奴才一心都是為了太子爺您啊!”
說到此處,索額圖還煞有其事地流了一滴眼淚,仿佛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太子一般。
太子原先還以為索額圖能說出什麼話來呢,不成想就是這些。
“孤倒不這麼覺得。”太子爺從座椅上起身。
“你做的那些事情裏頭有幾分是為了孤,有幾分是為了你自己,你自己心裏清楚。而你所說的孤不同你講朝中的政事,可是這也是孤納悶的地方,為何先前你幫著孤,孤總是被皇阿瑪訓斥呢?為何孤不聽你的,孤卻能得到皇阿瑪的誇讚呢?這些你知道嗎?索額圖。”
索額圖張了張嘴,試圖給自己辯解什麼。
太子隨即大聲道,“你根本不知道!”
“因為你的心裏惦記著自己的權勢,惦記著赫舍裏一族,你幫孤並不是十足的真心,你對孤的真心有兩成就不錯了,叔外祖父,孤說的對嗎?”
自己的心思猛然被太子爺剖析在麵上,索額圖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有心想替自己解釋一二,可他根本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太子爺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實話!
他幫太子爺,很大一部分是在幫助他自己,也是在幫赫舍裏一族。
見索額圖默認了,太子頓時覺得無趣起來。
“這麼多年,孤也不曾虧待過你,你要什麼孤沒有給你,除了納赫舍裏氏的女子;可就是這樣你還要這麼陷害孤,難道就為了你的妻子?”
“太子爺,何必明知故問呢?”索額圖語氣淡淡的,又恢複了剛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