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齊這會兒正忙著生氣呢，他這臉上還掛著怒氣，見四貝勒過來，卻又不得不帶上笑意，這笑得挺難看。
四貝勒扭過頭，輕咳一聲，“有沒有需要爺幫忙的？”
馬齊剛想要拒絕，又想到這件事牽扯的人太多，於是趕緊笑臉相迎，“四貝勒來得好，奴才正想求您幫忙呢，可巧您就過來了。”
對於馬齊突然轉變態度，四貝勒倒也沒有多想，不過就是場麵話，入不得心。
“是什麼忙？正好爺被皇阿瑪安排到戶部曆練，有什麼事情馬齊大人不妨直說。”四貝勒不喜歡打馬虎眼，直接問了出來。
馬齊見狀也沒有瞞著，“四貝勒有所不知，借戶部銀子的也不止朝中大臣，那些宗室的皇親和諸位阿哥們都有借……”
被馬齊這麼一提醒，四貝勒也想起來了，他倒也借了幾千兩。
“馬齊大人的意思是？”
“皇上今日隻是說要奴才查清楚這借銀子的都有誰，難保日後不會讓奴才再去要銀子，所以奴才想求四貝勒幫的忙，就是萬一皇上真的要將這些借出去的銀子收回來，還請四貝勒幫奴才收一收諸位皇子的。您看可以嗎？”
不得不說，馬齊的姿態放得很低了。
四貝勒沒有直接答應，想了想說：“這個容爺想想，畢竟馬齊大人說的這個忙，有些吃力不討好。”
馬齊苦笑著，戶部就是這麼個差事。
人家借銀子的時候說得那叫一個好聽；可若真的是將銀子收回來，這求爺爺告奶奶還都是常事，更難的還在後頭呢！
所以他也理解四貝勒的說法，這件事本就是吃力不討好！
“好，若是四貝勒願意幫忙，奴才一定攜厚禮拜訪！”馬齊一臉感激道。
四貝勒擺擺手，“厚禮就不必了，容爺先想想吧。”
四貝勒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之所以開這個口，就是看太子想插手，因此待會兒他得找太子問一問，倘若太子有這個意思，那他就答應馬齊也無妨，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跟著太子的。
四貝勒知道太子忙，因此讓蘇培盛給秦升遞了個口信，說是他有要事問太子。
秦升倒是想給太子說一下，可這乾清宮裏邊他壓根進不去，梁九功將所有的差事都包圓了，他隻能在外頭等著，一直等到康熙放太子離開。
秦升在心裏呐喊著：太子爺，您可出來了啊！
等出了紫禁城，秦升這才有時間和太子說四貝勒遞來的口信。
“四弟除了這個，還說什麼了？”太子問。
秦升搖搖頭，“四貝勒身邊的蘇培盛就說了這麼一句，至於其他的，奴才也不清楚了。”
不清楚？
太子想了一路，在進陶然居之前他便想明白了一些，他四弟所說的要事，應該就是今天早朝上的那件事。
此時，舒窈剛剛聽完山梔的彙報，說是李佳側福晉氣不過補上來的那些茶具，又給砸碎了……
舒窈的第一反應就是——砸碎了好啊！砸的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