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陪著大夫人說了會子話，距離用晚膳還有一個時辰的時候，大夫人又有些困了，舒窈又服侍著自家額娘休息，待放下床幔後，舒窈從清溪閣離開，回了陶然居，靜等著自家阿瑪回府。
可惜今日大老爺事多，直到用晚膳也沒有回來，隻讓人給家裏遞了個口信，說是今日會晚些回府。
大夫人有著身孕，自然不能一直等著，舒窈索性陪自家額娘用晚膳；用過晚膳舒窈照舊陪著大夫人在院子裏走了走，權當消食了。
……
酉時二刻，舒窈身邊的山竹匆匆回了陶然居。
“格格，奴婢按著您的吩咐去問了大格格身邊的婢女桔兒……”山竹站在一旁細細說著今日她是如何打聽到的。
事情是這樣的。
山竹按著舒窈的意思，先是找了府裏的婆子問了下桔兒平日除了聽雨軒還去哪些地方，山竹去了趟後院浣洗衣裳的地方發現了桔兒。
“你是大格格身邊的吧？”山竹抱著自己的髒衣裳走了過去。
桔兒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對著山竹說：“山竹姐姐，您怎麼來這裏了。”
山竹故作驚訝地說：“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想家了？”
桔兒忙把身子扭到一旁，輕聲說：“我沒事，勞山竹姐姐擔心了。”
“想家了也沒事，趕明兒求了大格格，你出府一趟就好了。”山竹自顧自地說。
桔兒苦笑著，“奴婢哪裏能和山竹姐姐比，您是這府裏的家生子，又被大夫人指去伺候二格格，我就是外頭買來的，哪裏有這麼好的命……”
“外頭買來的又如何？家生子又如何？你看看我們院裏的山梔姐姐，她也是外頭買來的，可格格還是一樣信任山梔姐姐。”山竹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不少。
桔兒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繼續洗衣裳，不小心露出了胳膊上的傷痕。
“妹妹這是怎麼弄的，可找藥酒擦過了？”山竹關切地說。
桔兒忙放下手中的衣裳，拉了拉衣袖擋住胳膊上的青紫痕跡，含糊著，“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妨事的。”
山竹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拉過桔兒的手說：“我爹爹前幾日有些擦傷，格格知道後賞了我個藥膏，我本想今日回家裏給我爹爹的，妹妹既然摔了一跤，先擦擦吧，這藥可是宮裏太醫配的，很靈的。”
桔兒吸了口涼氣，有些疼，藥膏剛塗上的時候有些疼，之後就是一陣涼。
“多謝山竹姐姐，二格格待你們可真好……”桔兒有些豔羨地說。
山竹‘嗐’了一聲，有意提起大格格，“攤上位好主子可比什麼都強，你家大格格脾氣也不錯，想來也不會虧待了你。”
桔兒癟癟嘴，她家主子哪裏算好了？動不動就拿她們這些下人們撒氣，她伺候這麼一位主子哪裏有好日子過……
見桔兒不說話，山竹又道，“我可得快些洗衣裳了，格格允了我今日可要回家一趟，我就不和你多說什麼了。”
桔兒咬著嘴唇，看著山竹的背影問，“二格格待下人們當真這般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