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正擔心自己今晚做噩夢的時候,其他的獄卒小步跑來和他悄悄說了些什麼。

二房三人向後縮了縮,害怕更多的毒打。

沒想到獄卒隻是粗聲說:“你們可以走了。”

三人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向外跑,可是被打一夜的身軀無法支撐,剛起來走了兩步就跌倒了。顧絮也被絆倒,用手堪堪撐住地才沒讓臉蛋受傷,可是這姿態實在可笑。她咬咬牙,想要再爬起來。

這時,眼前出現了一雙繡著珍珠和金絲的鞋,鞋的主人停在她麵前。

顧絮抬頭看,顧清菡身著軟銀清羅百合裙,乳白珍珠瓔珞垂在鎖骨,配套的珍珠耳環在圓潤的耳垂上搖晃。頭發挽成流蘇髻,再戴一支茉莉羊脂簪,本就精致的臉被襯得竟有了楚楚可憐之色。

顧清菡與這牢房格格不入,她隻是靜靜站在那裏,周身就環繞柔光。

顧絮掐住手心,讓自己冷靜,不能表露出恨意,要讓顧清菡生不如死,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清菡讓人把顧筠和餘玲抬了出去,顧絮正準備迎接嘲諷。

可沒想到,顧清菡竟然柔柔地問她:“姐姐,菡兒昨兒個有些神誌不清了,竟然做出這等可怕的事。”

顧絮有些反應不過來,顧清菡這是在道歉嗎?昨日她張狂的模樣還在心中不能散去,隻過一夜怎麼可能就有如此大的轉變?

顧清菡伸手,借著帕子扶起來顧絮:“姐姐,我想了一夜,決定還是告訴你,畢竟我們是一家人嘛。”

“前幾日應懷的小廝給我送來書信,信裏的結尾突然說讓我小心姐姐,說你對我不懷好意……還讓我把顧府的賬收好,不再給你們使用。”說到這兒,顧清菡輕歎一聲:“哎,也怪我剛病好沒多久,不太清醒,竟然信了他的話。姐姐平日裏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不懷好意?”

“不可能,這不可能!”顧絮捂著耳朵向後退。

可顧清菡哪裏給她機會,她讓春桃拿出了提前偽造好的書信。

那信上清清楚楚地映著蕭應懷的字,這下顧絮再不想麵對,也隻能相信了。

蕭應懷早就算計好了,他要獨吞顧清菡的一切,他背叛了自己。

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和自己平分,他不僅算計了顧清菡,也將自己一並算計了進來。

想著蕭應懷在床上給自己許下的諾言,想著兩人在顧清菡看不到的地方交換著隻屬於他們秘密……

顧絮此時才流下了淚,她不甘心。

即使知道了蕭應懷的真麵目,她心中最恨的還是顧清菡,若不是她,自己哪裏需要承受這般屈辱。

她要親眼看著顧清菡被蕭應懷傷害,她要看顧清菡痛苦,顧清菡那麼喜歡蕭應懷,知道了真相一定比自己痛苦萬倍吧?

顧清菡看懂了她的眼神,她原以為顧絮會有一點後悔如此對待自己,或是和她說明真相。

若她還念一點姐妹之情,就一點,她也會給她留個全屍。

若她有一絲悔意,哪怕一絲。

顧清菡變得更加堅定,她扶住顧絮,狀似體貼:“我還是更相信姐姐,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就等應懷回來之後解決。”

“我可不想我最愛的兩個人反目呢!”

顧清菡和往日的表現並無不同,顧絮再怎麼也想象不到她會對他們使用離間計。

兩人的表情都和善又溫柔,誰也想不到表情背後潛藏著多大的風暴。

“姐姐,這是昨日你掉出來的信,菡兒看了好幾遍也沒看懂這是哪裏的字,現在物歸原主~”

顧清菡看著顧絮明顯鬆了一口氣,她滿意地笑了。

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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