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reference_book_ids":[6949879209141472286]}]},"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在此後的討論中,在場的哲人們決定就愛情和個體的美貌談談各自的看法。
的確,他們所說的大多是哲學詞彙,中間還穿插進舞台哲學家歐裏庇得斯的智慧之辭,包括下麵這段:
滋養智慧的愛神厄洛斯別無他求,隻追求美德的靈感,因而,他是人類諸神中最甜美者。帶著沒有痛苦的歡娛,他引領人們走向希望。
我不會加入那些對他的神秘儀式一無所知的人群,也將遠離那些粗野的方式。
愛情!我告誡年輕人決不要躲避它。無論何時,隻要它來到你的麵前,就要正當地享用它。
另一個客人引述詩人品達的話道:“將愛情歸於我,讓我在恰當的時節裏屈服於愛情。”
另有一人背誦起歐裏庇得斯作品中的段落:
至於您,愛神,神、人之共主啊,要麼教導我們不要相信公正的事情是公正的,要麼幫助有情人在你所發明的這個藝術圈套裏品嚐辛勞的樂趣。
如果這麼做,人們將用您所教導他們的愛的方式、您所引領的雅致方式,來愛戴您;如果不這麼做,您將受到塵世的唾棄。
蓬蒂亞奴斯說道,西希昂的齊諾認為,愛神別無他求,隻為友誼、和諧及自由鋪路。因此,在其所著的《共和國》一書中,齊諾說道,愛神是一位時刻為國家的安全而獻身的神靈。
然而,那些在哲學思索上先於齊諾的哲人們知道,愛神是遠離一切不光彩之事的聖潔之靈;在共和國的體育館裏,人們甚至將他與赫耳墨斯、大力士海格立斯(Heracles)一起祀奉,而這兩位神靈,前者統轄雄辯,後者統轄體力;當兩者結合在一起時,友誼、和諧即應運而生;有了自由與和諧,人們便在追求更高尚的自由之路上力量倍增。
雅典人從未將厄洛斯視作統轄性交的神靈。在以雅典娜為主神的學院裏,人們也將厄洛斯列入其中,讓他與她一道接受供奉。進一步來說,忒斯庇亞(Thespiae)人虔誠地讚美厄洛蒂迪亞(Erotidia),正如雅典人讚美雅典娜、埃裏亞(Elians)人讚美奧林庇亞(Olympia)、羅德人讚美哈利伊亞(Halieia)一樣。
通常說來,在所有的公眾裏,厄洛斯都受到供奉。
因而,古斯巴達人在軍隊開拔到前線之前,首先要祭祀愛神,因為他們認為,能否安全返回並取得勝利,完全取決於戰士們的友誼。
據索西克拉底(Sosicrates)記載,克裏特島人也是如此。他們往往將最英俊的市民布置在戰場上,由他們向愛神獻祭。同樣,在底比斯,所謂的聖旅成員,清一色是由情人及其最愛組成的。他們以愛神厄洛斯為榮,寧願相擁著戰死,不願不體麵地活著。
厄爾西亞(Erxias)在其所著的《科洛芬史》(Colophon)中說道,薩摩斯島人將一個體育館獻給愛神,在這兒舉辦一個名叫埃留忒裏亞(Eleutheria)的節日,以表示對他的敬重;在這位神靈的幫助下,雅典人也獲得了自由。獲得自由的還有裴西斯特拉蒂達(Peisistratidae)人,在受到驅逐之後,他們首先著手的就是清除一切對愛神的誹謗行為。
在這些評說之後,希臘曆史學家普魯塔克背誦了亞曆克西斯的《法特魯斯》(Phaedrus)裏的詩句:
當我從比雷埃夫斯向上走時,我就陷入哲學的令人煩惱的冥想之中。
我認為,那些畫家,或說得更具體一些,就是所有為厄洛斯製作肖像的人,其實對他並不熟悉,這是因為,他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既不是神靈,也不是凡人;既不愚笨,也不聰明。
他由來自各地的不同元素組成,一體承載著多重品格。他的厚顏無恥就像男人,而他的膽怯卻與女人的一般無二;他的愚蠢的爭辯是瘋狂的行為,他的推理卻極有見地;他的衝動像個野獸,他的固執卻如岩石般堅硬;他對榮譽的熱愛如同天神一樣。
雅典娜和諸神可以作證,我無法解釋這一切,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對此已有了大致的想法。
尤布魯斯在《駝背》一書中說道:
我在想,是哪個家夥第一次為愛神厄洛斯安上翅膀的?他隻知道畫燕子,此外一竅不通,因為他完全不明白這位神靈的特性。為某人身懷惡念時,這位神靈的分量非但不會減輕,而且也不容易被輕易拋棄。隻能是越背越重。而這樣一個東西怎能長著翅膀呢?不管別人怎麼議論,此事絕對是一派胡言。
亞曆克西斯在《擺脫放縱》中說道:“自以為萬事通的人通常認為,厄洛斯不會飛,會飛的隻是情人;他身披翅膀是一個錯誤,畫家們在為他畫出翅膀時,表現得極其無知。”
忒奧費拉斯圖斯(Theophrastus)在其隨筆《愛情》篇中,引用悲劇詩人查爾門(Chaermon)的話說道:就像調和酒以適合酒徒一樣,愛神也調和情感以適應情侶;當調節適度時,愛神是高尚的;但當愛得過於劇烈而使人們完全忘乎所以之時,愛神就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