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深藏功與名,關起門來隻在自己的院子裏暗暗地笑了一回。

笑完之後她又想起來了一樁事兒:“記得去正院送些補品過去,這會兒就去吧,晚了倒是怕把這事兒給忘了。”

秋壺聽了這話也是收了臉上的笑容,連忙往庫房去了。

李沈嬌回到東院的時候都已經是晌午了,小廚房最後還是熱了一盞青梅酒端上來,李沈嬌這裏喝著酒用了午膳,心情頓時又好上幾分。

等她這裏用過午膳之後秋壺也從正院回來了,她先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而後再站起身的時候臉上便還是忍不住憋笑。

李沈嬌見她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笑,她撐著手臂,是看笑話的姿勢:“說說看,可是在正院裏頭又瞧見聽見了什麼有趣兒的?”

秋壺說是:“奴才還沒進去便在院子裏看見了一個熟人,可不就是園子裏的管事太監,奴才到的時候他正在外頭跪著說認罪呢。後頭等奴才走了,外頭跪著的倒是換了一個人,不是張長福,倒是換成了正院的管事太監王進忠。”

得,福晉最後也還是並沒有重罰張長福,虧張長福敢這麼幹,這是逼上梁山了呢?也不怕福晉往後記著這回事兒記恨他。

至於罰王進忠,福晉這是因著王進忠辦事不幹淨利索而罰了他呢?

不過這麼看來,福晉還是選擇吃下這麼一個悶虧了。

那麼……那些珠子就真的是福晉授意人預備的?

秋瓷一直在邊上候著呢,這會兒她聽了秋壺說完也跟著笑了一回,笑完之後她才道:“先前奴才往針線房去了一趟,趁著閑聊說鞋麵上的珠子鬆散了,和奴才相熟的丫頭便替奴才重新尋了一顆,奴才瞧了一回,那一排的盒子裏已經見底了,各處的丫頭都是用的那樣的珠子……”

若不是福晉心虛,她為什麼不敢讓正院的奴才查下去呢?

李沈嬌托腮,聲音卻有些冷:“她還真敢呢?”

那福晉這會兒的傷筋動骨在李沈嬌看來那就完全是罪有應得了。

李沈嬌這裏笑了一回之後又叮囑了一回:“這會兒咱們也別去觸福晉的黴頭,這些日子便把門戶關緊了,左右這半個月來也不用到正院去請安。”

兩個丫頭都應下了,然後又出去叮囑外頭各司其職的丫頭們。

李沈嬌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按說做了壞事心裏大抵是應該有些不安的,隻是這會兒她的心裏卻是無比的鎮定。

她甚至並沒有太多的愧疚,打生產四阿哥那日之後李沈嬌心裏便清楚她和福晉之間是再不能相安無事下去了。

她會求安穩,隻是也會伸出自己的獠牙。

這一點傷筋動骨,對福晉來說,或許隻是一個開始。

李沈嬌眯了眯眼,今歲的冬天似乎是比往年要更冷一些,她微微推開了一點花窗。

似乎有零星的雪沫子飄到了臉上,李沈嬌怕冷的哆嗦了一下,瞧見廊下蹦蹦跳跳的身影,她又忍不住笑了笑。

小姑娘的手裏還抱著那個小馬,李沈嬌忍著冷喊了一聲阿滿:“玩累了就進來陪額娘睡一會兒。”

小姑娘是一點兒也不怕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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