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卻並不太怕,笑眯眯地把才添的茶盞遞到四爺跟前:“爺說的我都記下了。”

四爺看著並不是很信,他接過李沈嬌遞來的茶盞,拿茶蓋刮了刮,然後把茶蓋放到了李沈嬌手心。

“你最好是。”

李沈嬌摸了摸鼻子,她如今在四爺眼裏到底是怎麼個形象,怎麼好像她什麼都不會似的?

她用另一隻手握住茶蓋,放回桌案上,望著四爺托著的茶盞和桌案上的茶蓋,她莫名其妙地便笑出了聲。

不過這樣似乎也還不錯?

當晚東院裏又是叫了兩回水,正院福晉這裏知道了,眉頭緊皺。

白日裏她請四爺來商量大阿哥和大格格生辰的事兒,隻是瞧著四爺那態度倒像是在不滿她為著這些事兒把他請來正院似的。

左右四爺的意思是不用大辦,過幾日噶爾丹之女便要進京了,這幾日六部和內務府都預備著此事。

對於萬歲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示威的機會,朝中眾人自然都是無人敢鬆懈一點。

不過還是有鬆懈下來的,或者是壓根就沒有什麼可忙的……自然就是前陣子才挨了責罰的索額圖索相了。

四爺這裏打重陽連著在東院裏歇了兩夜之後,果然又是有五六日沒有再進後院。

李沈嬌這裏早就聽四爺說過了,她倒是趁著這幾日仔細看了一回女孩兒們的底細。

四爺送來的單子寫的很詳盡,上至祖上三代,下至女孩們打出世起都發生過什麼大事兒,那都是寫的十分清楚的。

李沈嬌最後挑了四個女孩兒,當日便讓小路子依次跑了一趟,問過女孩們自己的意思又帶了薄禮。

因著女孩們現在的年歲,李沈嬌還是都準備了一些絨花。

若說送小姑娘東西,還是絨花既實用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貴重像是施舍。

幾家的女孩兒最後都是說了願意的。

李沈嬌還記了一回幾個女孩的名字,兩個蘭,伊爾哈蘭和寧蘭格,兩個木,雅希木和舒木。

其中兩個蘭要安靜些,兩個木則是要活潑精神一些。

都是才五歲大的姑娘,李沈嬌給了她們兩三日的功夫收拾。

但並不是說她們以後就不能回家去,二格格如今進學是十日得一日歇息,二格格休息的時候她們也能回家去。

若是家中有什麼事兒,李沈嬌這裏也不會刁難不讓人走的。

左右幾個女孩到的頭一日都沒表現出太多想家的情緒。

李沈嬌沒表現出滿意或者是不滿意,每日晌午等二格格下學回來預備的甜水也都會給幾個女孩兒準備。

眼見著秋老虎的餘熱過去,十月眨眼便到了。

噶爾丹之女並沒有在京城停留太久,不過萬歲爺給噶爾丹之子倒是許配了一樁婚事,聽說是從宗室裏挑的適齡姑娘,封了和碩公主。

後頭又是大學士張英乞休,左右這個九月朝堂之上倒是事情不斷。

因著赫舍裏氏族中的事兒,太子爺還是受了些牽連被冷落,如今朝堂之上倒是直郡王和三爺誠郡王最受器重。

四爺初被封郡王之後倒是惹眼了一陣,隻是他太過低調,後頭倒是漸漸被淡忘了。

也是因為他並沒有被皇阿瑪額外指派差事的緣故。

整個康熙四十年的餘下三個月朝堂之上也隻是一些小打小鬧,隨著一場場冬雪落下,康熙四十一年也無聲到來。

大抵是雪來得又早又密,早早地便昭示了這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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