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太子爺說了聖駕要晚一些才能到,隻是四爺等人足足還是等了半個多時辰才把萬歲爺的聖駕給等來。

四爺等人還沒見著皇阿瑪的身影,隻聽見了冷冰冰的一聲:“太子跟上。”而後再抬眼時萬歲爺的聖駕便已經遠去。

皇阿瑪那語氣著實算不上太好,四爺心裏微微咯噔一聲,但還是行禮應下了。

很快皇阿瑪身邊的梁九功便從外頭走了出來:“幾位爺,萬歲爺這一路風塵仆仆,一時半會兒怕是不得空見幾位爺了,幾位爺便先回吧。”

四爺一拱手,最先應下之後便準備離去。

三爺這會兒心裏好奇地跟貓抓過似的,隻是那頭四爺都已經先一步離去了,三爺這裏便隻好先望向直郡王去。

直郡王也是八風不動的模樣,目送著太子爺的身影遠去之後便出聲:“時候不早了,早些散了吧。”

因著直郡王居長,這會兒一張口三爺自然還是承應下來了。

這會兒他不能問梁九功,難道他還找不到別的門道打聽嗎?

想要知道皇阿瑪因為什麼事兒給耽誤了,一打聽便知道了。

不僅是三爺想著法子去打聽了,四爺這裏出了的德勝門之後也安排蘇培盛去打聽了,他又徑直去了戶部。

不過四爺才到戶部呢耳邊便聽了各樣的消息,得,這下也不用蘇培盛去打聽了。

原來是聖駕回京路途中遇上了縱馬鬧事的公子哥,因著噶爾丹族裏進京一事兒萬歲爺這幾日心裏原本就不大痛快,這幾個公子哥算是撞到了槍口上。

後頭萬歲爺讓隆科多親自去查,一查竟查到了赫舍裏氏族裏。

那幾個年輕公子哥還都是赫舍裏氏族裏的嫡支。

得,這下萬歲爺直接勃然大怒了。

這事兒和太子爺自然是沒有什麼相幹的,雖說太子爺生母是出於赫舍裏氏一族,但畢竟犯事兒的並不是太子爺……

但萬歲爺不會責怪了太子爺卻並不意味著他不會責問旁人,頭一個遭罪的便是索相索額圖。

如今赫舍裏氏一族裏在朝中說話最有分量的便是索額圖,萬歲爺這樣的責罰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自然,皇阿瑪並沒有責罰了太子爺,隻是說教的話估摸著還是免不了的。

不過蘇培盛那裏還打聽到了一些別的什麼,是關於最近萬歲爺身邊的一個紅人,叫高士其的。

聽說原本是個舉子,還得過索額圖的抬舉,不過後頭似乎就和索相斷了聯係,也不知怎得叫他得了萬歲爺的青睞。

聽說是萬歲爺喜歡他畫的畫,北上這陣子那高士其畫了不少塞外風光的畫很是得皇阿瑪讚許,也不知這裏頭有沒有那個高士其的落井下石。

不過索相最後是被罰了閉門思過,那幾個縱馬鬧事的公子哥則是挨了一頓板子且永世不得襲爵和參加科考。

這算是斷了那幾個公子哥的前途了,往後他們也就隻能仰仗著赫舍裏氏一族得以生存了。

隻是這回索相挨了責難全因他們而起,赫舍裏氏一族怕是不知有多少人恨著他們呢。

左右他們的日子是別想好過了。

四爺這裏弄清來龍去脈之後心裏隻覺得荒誕,要他說索相這罰倒不算太冤枉那個。

皇阿瑪並不是臨了才回京,萬歲爺回京的消息是早幾日便傳回京城了的,凡是在京的皇子都早早地預備著接駕,赫舍裏氏族裏的人也是真的膽大包天。

真要說起來也確實是索相管教不力。

太子爺那裏倒是沒受太多的牽連,聽說隻是被訓斥了幾句。

隻是次日上朝的時候沒見著索相似乎總覺得哪裏少了些什麼似的。

萬歲爺一回京許多事兒便也該有了定數。

譬如簡親王過身後由他的長子雅爾江阿承襲了爵位,譬如直郡王迎娶繼福晉的事兒。

雅爾江阿承襲爵位是名正言順的事兒,不過雅爾江阿承襲了爵位之後正是應酬繁忙的時候,一時半會兒也並沒有抽出身來謝四爺。

四爺這裏也並不是很著急。

至於直郡王迎娶繼福晉的事兒,四爺忙裏聽過一嘴,聽說大哥在皇阿瑪跟前推辭了兩回,不過最後還是並沒有改變什麼。

萬歲爺最後給直郡王定的繼福晉是正黃旗總兵官張浩尚之女。

張佳氏的出身算不得多麼好,在正黃旗漢軍裏也不算是特別有勢力的家族,隻是她阿瑪還算爭氣而已。

因為隻是繼福晉,在婚娶上也並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婚事定在了康熙四十一年的正月十九。

細算起來其實還是有些倉促的,畢竟聖旨下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到重陽了,四個月的工夫,確實是十分倉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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